舒童慢慢蹲下身去捡盒子,小心翼翼的将手套上的泥水拧干,可是羊毛手套上沾染的泥土却怎么也擦不掉……
她固执的用大拇指和食指努力往下薅,手指腹被搓得通红,她仍然没停下动作……
鼻子骤然一酸,两行清泪就那么不经意的滚落下来。舒童始终蹲在原地没有抬头,继续擦拭着手套,努力抑制住眼眶里饱含的泪水,肩膀却不受控制的抽动起来……
多久不见了,邹昊勤已经记不清了……
以往他都只能躲在黑暗里远远的瞧她一眼,今天走近了看才知道,舒童已经比记忆里瘦了一大圈。
他知道,她最近过得并不好……
她此时正在离他很近的地方,小声的抽泣着,瘦弱的双肩颤抖着,蹲在地上,小小的一团,看起来可怜又可爱。
他慢慢俯下身,下意识伸出手想揽过她的肩。
可刚一伸出手,他便看到自己手背上那一块块红肿开裂的伤口,凌厉狰狞,血肉模糊……
他的手就那么毫无征兆的悬在半空,停留片刻,又捏成了一个拳头收进口袋。
舒童蹲在地上很久很久,直到眼泪流干,直到头晕目眩……
邹昊勤也站在一旁很久很久,安静的伫立在那里,没有动作,也没有言语。
不知道过了多久,舒童捡起包裹,缓缓站了起来。
她的脸上已经没有了眼泪,也没有了表情,但从眼角处还未擦拭干净的两道泪痕可以看出她确实有哭过……
这回,她没有再将包裹塞进他手中,只是轻轻把它放在摩托车的坐垫上,&ldo;里面是手套和帽子,给你的。&rdo;
舒童的声音里带着点哭腔,还带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疏离感。
邹昊勤仍然一脸沉静的看着她,语气中依旧是常有的清冷隔阂,&ldo;谢谢,不用。&rdo;
舒童将双手插进粉色连帽卫衣的口袋里,清清淡淡的开口道,&ldo;哦,那就扔掉吧&rdo;。
她说完话便转身跑开了,干脆利落。
要或不要,扔或不扔,都随便他吧……
反正不会再有下次了……
这个晚上,舒童又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