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应秋看看期思,便明白他意思,期思的手下里,恐怕有身份特殊之人。
&ldo;无妨,让他们一同去我那里,进去再说。&rdo;陆应秋没有要求单独盘查。
期思松了一口气,元酀和岱钦若是单独被盘查,别的不说,光是元酀混血的相貌,就会引得营中人注意,难免会有麻烦。
期思将文书令牌交予陆应秋,他手下随行之人也要一一验身份,期思和陆应秋带着元酀和岱钦直接入营,二人依旧蒙巾遮面。
军帐之中烛火明亮,夜里潮气有些重,陆应秋入账将期思的文书搁在案上,回头对期思说:&ldo;早知不该让狄宥良去迎你,平白……&rdo;
陆应秋回过头,看见明亮光线下,期思身旁的元酀和岱钦,不由止住了话头,蹙眉道:&ldo;你……&rdo;
元酀已摘下蒙巾,长身玉立,一身暗色武服,身形高大修颀。
岱钦却没有露出真面目,左眼横贯半个脸颊的长疤很是惹眼,眉目锋锐。
期思有些紧张,面对陆应秋,总有种小孩子面对家长的乖顺,解释道:&ldo;陆应秋,这是我朋友,绝非敌人。&rdo;
陆应秋神色凝滞,英武面庞上闪过一丝震惊,眉头始终紧锁。
期思有些疑惑,原本他想在大营外跟陆应秋说,但那里人多眼杂,恐怕生出是非,这下糟了,难道要按律法当场拿人不成?
&ldo;陆应秋,弘吉剌王是我师兄,师父告诉过你的吧?岱钦大哥是我好友,数次生死与共。&rdo;期思走到陆应秋面前。
陆应秋这才回过神,看了看期思,眼睛里神色复杂。
元酀神情平静,上前道:&ldo;陆将军,我们追踪今夜山谷的伏兵而来,恰好遇上了淮王殿下。&rdo;
岱钦却抱着手臂,站在那里不言语,黑巾蒙面,身形健硕高大,剑眉星目,看着陆应秋和期思。
陆应秋似乎并不在意他们的解释,点点头:&ldo;今夜就安排他们在我附近的空帐休息。&rdo;
期思很少见到陆应秋这样,他总是利落果决,没什么事情会让他困扰,或许元酀的身份实在特殊,又直接进了北境大营,在这大战一触即发的时候太过敏感。
陆应秋让期思不要担心,期思送岱钦和元酀到安排的军帐内:&ldo;陆应秋那边不必担心,他答应了就不会有问题,你们打算怎么处理今天那些人?&rdo;
伏兵是大凉的乱军残部,如今潜到晋国境内被俘获,自然不能随意放还。
&ldo;既有陆将军处理,没什么不妥。&rdo;元酀笑道,这也算是省事了。
期思笑着摇摇头。
&ldo;我们还是要尽快回大凉去,尽早劝大凉王改变心意,召回大王子和军队。&rdo;岱钦提醒道。
元酀点点头:&ldo;打仗不可避免,但愿能如四年前那般,早些撤兵止战。&rdo;
这场仗本不必要打,大王子执意发兵,出师无名,着实天下之祸。
期思自然是舍不得元酀的,但他知道,元酀回朝表态,是决定局势的关键点,便点点头:&ldo;我明白。&rdo;
陆应秋又唤期思回去,期思进了将军主帐,陆应秋坐在帐内,案上一小坛酒,散发幽香。
&ldo;难道要叫我喝酒?&rdo;期思笑着说,一边走过去坐下。
陆应秋端详期思,神情和多年来一样柔和,卸去了大将军的威势,微笑摇摇头:&ldo;不是和你喝的,今日听说了你对付山谷内伏兵的事情,做的很好。&rdo;
&ldo;在燕国时,先生……江丞相教了不少。&rdo;期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