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可知他们去了何处?”
即便白泽已尽可能友善地展露出他的微笑,老板似乎对他还有戒心未放下,硬梆梆地问,“你是岁岁的什么人?”
白泽面带微笑,慢悠悠地说,“我是她夫君。”
老板一愣,继而哈哈大笑起来,“公子莫要乱开玩笑,若是让将军知道了,会杀了你的。”
白泽并不气恼,只耐心地等着老板笑完,又问,“老板可知岁岁随她家人去了何处?”
老板迟疑片刻,说,“公子不如去轵邑碰碰运气?”
“轵邑?”
“对。”老板点点头,又神秘兮兮地说,“轵邑的酒楼,歌舞坊,香膏铺子,都值得去逛一逛。”
白泽大笑,谢过老板后又赶去轵邑。
轵邑比他想象的大很多,要在这里找人,简直如大海捞针。他去过香膏铺子,老板说并未见过他所描述的女子。他也去过酒楼,拿着岁岁的画像询问过小二。
有的酒楼小二还真认出来了,说这位姑娘前几日确实来过,是东家的亲戚,还与东家在酒楼最好的雅间里吃过一顿饭。上的是酒楼里最好的酒,点的也是酒楼里师秦最擅长的招牌菜。
白泽给了小二一枚金贝,小二欣喜若狂,说他可以去街角那家歌舞坊碰碰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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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岁曾独自离家一段时日,音信杳无。
阿晏心里自是千般万般地放不下,岁岁灵力低,还不会游水,可如何是好?在外可有人欺负她?可有人伤她性命?
他带着毛球寻过很多地方,连东海上最凶险的那片海域都去过了,可是一无所获。
她好像从这世间消失了一样。
就在阿晏几近绝望,想要上神农山请求舅舅动用他的势力帮忙寻找之时,岁岁突然回来了。
她乘浪而行,从碧水河逆流而上,最终精疲力尽地倒在河畔。
阿晏把她抱回来时,她只是搂着阿晏的脖子失声痛哭,却对失踪那段日子的所见所闻闭口不谈。
不仅如此,阿晏还发现岁岁的膝盖骨里被人钉了三根细长的银针,手心亦布满纵横交错的伤口,深深浅浅,无一块好肉。
岁岁素来怕疼,平日里哪怕不小心磕破一块皮都会哭哭啼啼嚷嚷半天,他简直不敢想象这些伤害落在岁岁身上时,岁岁该有多疼。
何人如此歹毒,他日若是让他遇到,必要百倍千倍的讨回来。
那日,他带岁岁去歌舞坊玩,竟遇到一灵力高强的公子。那个公子荒诞,竟破坏他的禁制,偷听他们说话。
他一时起了兴致,很想与那位公子好好比划比划,看看公子的灵力究竟有多深厚,究竟是何方神圣,竟敢如此狂妄。
可是,打开门看到公子容貌的一瞬间,一切都了然于心。
原来岁岁一直变幻的那张陌生的脸,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