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王冷笑一声,说:“他仗着孤给他脸面,窥探孤王密事,还来要挟孤,道义上就说得过去了?胆子倒不小,如今一把火,正好一了百了。”
“裴岳信中来只说要尤五六,顾家一事不过随口捎来,也就几百两黄金”幕僚。
“几百两黄金正对孤王胃口,他裴岳愿意出顾家双倍价钱,我能替顾家做得,为何不能答应裴岳?”福王朝幕僚一望,说:“莫不是你同顾家还有首尾?”
幕僚赶紧自辩:“王爷,我是担心裴岳有诈,口说无凭,今后对峙,都拿他不住。”
福王说:“当初没把裴岳杀了,反而落个把柄在人家手里,我能怎么办?人家递了梯子,愿意合作,赶紧下吧。得罪他顾海,总比让司礼监掌印记恨强。”
福王不耐烦再看,留下几人看守,勒马回府,人马嚣张,毫无遮掩。
大火直烧到天明,余一片青烟焦土。
顾宅里除了门房几个奴仆跑了出来,其余人被关在宅中烧成了灰,什么雕梁画栋,什么奇花异草都付之一炬,只有难化的金银留下,惹得来救之人小心寻觅,让顾家祖宅再受一番凌虐。
衙门差役来晃了一圈,把情况向县令禀报完,父母大人就病了,缠绵病榻月余不见外客。
也难为他,出了这等大案,一边是藩王,一边是宫中宠臣,他一个小小的七品县令夹在中间难做人,索性蒙头装病,就算大计不过,丢了官也比丢了小命强。
裴岳得到确切消息时,正与杨彦吃饭,杨彦闻讯道:“福王下手真够狠的,一把火灭了四代。”
裴岳冷笑,把一封奏折递给杨彦:“帮忙捎上,你的战报一块儿。”
杨彦接过,笑道:“你竟晓得啊!”
“好歹我也是镇守此地。”裴岳说:“给你记功。”
一封信从折子里滑落。
杨彦闻:“这是什么?”
“出了这样灭家大案,自然要奏闻天子。”裴岳一笑,继续说:“信是给顾海的,既是同乡,又共事多年,出了这样惨事,还是去封信,让他节哀是正理。”
杨彦嘴角抽搐了一下,往后仰了下身子,打算重新看清裴岳,口中道:“你比福王更狠。”
果然,顾海接到信,气得两眼一翻,满腔怒火没能顺利发泄出来,反倒头烧了自己,一口血怄在当胸,登时仰面倒下,躺了半个多月才勉强起身。
裴岳第二封信又到了。
展信,只六字:“恩已还,仇未了。”
顾海身子一抖,两眼一翻,又倒下床去----这回应该是吓的。
作者有话要说: 写来写去还是习惯这种跳跃性的写法,才能让自己激动,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