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死神……我输了……我根本就不是你的对手……&rdo;梧杉大口喘着气,意识,逐渐迷朦,也许,麻醉剂已经漫延到了大脑了吧。
&ldo;哔,嘀,嘀……&rdo;心电仪,波折的折线已经不在,但心率又危险地放平坦下来,柔和的波浪线,发出危险的警告,似乎,梧杉已经放弃了挣扎。
焦急地报告心率,一名护士及手术房内的每一个人的心都不禁提到了顶点。
&ldo;可恶!喂!别放弃!还有意识的话!想想你不舍的东西!父母!朋友还是女朋友!别放弃!我会与你一起抢回性命的!&rdo;医生大喝道,头上汗水遍布,一旁的护士已经擦不及了。
&ldo;不舍&rdo;医生的喊声让梧衫一个激灵:&ldo;爸妈朋友对哦,就要离开了还是会不舍梧衫自嘲地笑笑。
心电仪,陡然一个折线又回复平坦的波浪。医生见有了反应,立马大声继续呼喝道:&ldo;千万别放弃!这只是小手术!相信我可以帮你打败死神的!&rdo;很显然,医生说了个慌,这个手术,并不小。
&ldo;死神!&rdo;梧杉的心一悸动:&ldo;这只是个小手术……可以么?凭医生,能从死神夺回我的性命吗?医生……还有我呢!我再加上医生,说不定可以的!&rdo;--
心电仪,又波折起来,不一会儿便回复了正常,偶尔有加速的线条。
&ldo;呼~&rdo;医生舒了口气,但手下更是忙起来了。手术房,又升起希望。
一直这样撑了许久,忍受那一刀接一刀的寒冷,梧杉撑住了,呼吸似乎也回复了正常,刚才输氧罩的白雾已经变成了透明的小水珠,在同样透明的罩中,滑落,似一滴眼泪。
一直这样到了11:46,持续了两个多小时的手术终于结束,医生的眼中闪烁着欣喜,缝上伤口,长长地舒了口气,终于,手术成功了。
心电仪上,完全正常的心率,时间,还在流逝。
&ldo;太好了!&rdo;&ldo;终于成功了!&rdo;手术房,口罩下的唇瓣都开心地咧开。
&ldo;是么?成功了么?死神……我赢了?我……还有明天了?&rdo;梧杉终于松下心,却没多大的惊喜,活着,就某种意义上是死了,但,终究是活着,与死神的争斗,输赢的转变只在一瞬之间。
不过还是有点开心,更多的也是吃惊,死神,只要意志坚定就能赢了,明天,还能看到朝阳,在阳光下笑,重新体验爱情,亲情,友情,一想起这些梧杉便兴奋得有点迫不可待了。
&ldo;雨怜,看到了吗?我做到了,从死神手中抢回了属于我的性命,没有令你失望吧?要是你,你现在会骂我没个正经吧?还是说我尽不老实?你说这些,我从没感觉到生气,相反的,我感觉很高兴,很幸福。可是,明天,只有我一个人看太阳升起了,不能再见到你了,再也不能……我……好心痛……相信我,我会像今天这样固执地活着,固执地把我们的故事永远烙在心底,明天起,我要重新活在这个世上了……我不会让死神有向我预报三天的机会……&rdo;梧杉的唇,微微颤动。
轮床,又被推动,现在,应该是要出去这手术室与焦急在外等候的家人见面了。
&ldo;死神,我……总算赢了呢!&rdo;梧杉默然道,也松了一口气。
&ldo;呵……呵……&rdo;又是死神尖锐的呵笑,或许,是在恭喜梧杉胜利吧,但,总感觉,心头慌慌的。
&ldo;等等!现在……是几点?三天……过了吗?&rdo;梧杉的心,又升起一丝不安。
对于其他人,梧杉还是在麻醉昏迷状态,时间,梧杉自然不知道是几点。
&ldo;咯嗒,咯嗒&rdo;,轮床欲被推动之际,时间顿在了11:53,还有七分钟,三天的最后七分钟,只有过了这七分钟,梧杉才算完全胜利,完全安全。脸上,突然没来由的发凉,似乎有东西在流动,鼻间,又传来那讨厌的感觉,梧杉的心不由一凉,手心的温度,骤降到冰点。
&ldo;啊!医生!病人!病人他……&rdo;护士的惊呼声,梧杉只觉得脸上的感觉越来越浓绸,与鼻间流出的鲜血混合,顺着下巴与两颊,滑落,像一滴眼泪。
&ldo;什么?!&rdo;浑厚的声音似乎还未清醒,猛地一转头,不由瞪大了眼--床上的病人,从脸颊渗出股股鲜血,苍白的脸被染得通红,血红滴落,滴绽在床单上。
&ldo;心率!快测心率!这是组织性出血!可恶!怎么又犯了?!&rdo;医生的声音,如此惊恐,以致发颤。
&ldo;咕~噗--&rdo;喉头一动,轻啐喷出一股鲜血。
用不超过十秒的时间装回心电仪,一测,众人心悸。
&ldo;嘀,哔,哔……&rdo;,起伏时大时小,飘忽不定,但都没停在安全期的位置上。
&ldo;呼……呼……&rdo;呼吸,又急促起来:&ldo;死神!结果是你耍了我是吗?让我升起了希望,还以为不会死了……哼……哼哼,我太天真了!打从一开始,我就注定得死了!是啊……我只有17年的寿命……不过……算了,也好,死了就不用再担忧了……生死,不重要……&rdo;梧杉不再抱有希望,胸口传来揪心的痛,真的,快要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