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姐姐不嫁,我就一辈子都陪着姐姐,可好?”
……
“姐姐,有你就够啦,不管我以前是什么人,我是半点也不想想起来了。”
……
“姐姐,可愿做都尉夫人?”
……
“我想,若是我回来了,也该下聘礼了。”
……
“姐姐慢慢绣,我哪里也不去,就每日陪着姐姐,等姐姐绣好了,我就娶姐姐……”
……
“姐姐,其实我有些话想对你说,从你我重逢那时起,可是我做错了些什么?或是,或是……”
……
前尘往事,一幕一幕在苏折雪的心海中浮现。
或许,她只有一年之寿,可是,只要寻到了长生杯,她便有机会活下来,便有机会与子鸢相守到老。
事情明明没有走到真正的穷途末路,为何她会自己给自己画地为牢?
“你若不在人世了,如何知道他能好好活着?”
“就算有人可以照顾他,你就能保证,那人会比你照顾得更好?”
宣华的话不时地穿入回忆之中,如同暮鼓晨钟那般令人清醒。
为何她要这般远离子鸢?为何她就不相信自己可以活下来?为何她要如此伤害子鸢?又为何她要亲手毁了自己一直以来最想要的结局?
棋子又如何?
在这场对弈之中,她分明是可以自救的,分明与主上可以是双活的结局。
可是……
苏折雪突然停下了脚步,独立宫墙之下,抬眼望向了纸鸢飘落的地方——纸鸢挂在宫墙飞檐一角,在月光下随风轻摆,仿佛随时会被一阵风卷落坠下。
“情蛊难解,中那呆子情蛊之人,这世间不止我苏折雪一人。”
孤鸿山涧下的桃源小屋中,苏折雪明明白白的看穿了阿翎的心事。
“主上,以后这呆子就交给你了。”
她已经托付了子鸢的将来,又怎能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子鸢身边,将前面铺下的局搅乱?
纸鸢虽落,却终究不是她当年放飞的那只纸鸢。
苏折雪只觉得心头一阵绞痛,往宮檐纸鸢的地方走了一步,涩然一笑,摇头,又摇了摇头。
她落水失踪的消息应当已经被子鸢知道,若是她信了,怎不见亲自带兵沿着御河搜寻?若是她不信,却又未见她今夜专门值守宫城,暗中寻访?
或许,她确实伤那呆子太深,又或许这些日子阿翎的陪伴已经使她开始放下……
苏折雪心头万念交缠,怔愣在了原地,茫茫然对着那只纸鸢伸出手去,不知道是该拿下返回,还是暂时放下这只纸鸢,想法子离开这座深宫,去与子鸢相见。
“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