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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第2页）

&ldo;你认识，&rdo;乔啡眼里拂过复杂的神色：&ldo;也是我父母去世后唯一的资助人。

苇杭教授&rdo;

于归倒吸一口凉气，他宁愿相信乔啡没死成，也难以想象他是死而复生的，缓了半天才说道：&ldo;这怎么可能做得到？&rdo;

乔啡也不甚清楚，但他低头攥了一下自己的双手，转而说起了别的：&ldo;你对喰鬼是什么看法？你是进化的那一类人吗？&rdo;

于归没有想那么多，被岔开话题后也是实话实说：&ldo;我是进化者。&rdo;

&ldo;其实我是最恨喰鬼的。这你应该知道。&rdo;于归看了一眼乔啡，发现乔啡始终低着头看不见神色。

乔啡都差点没听见自己的声音：&ldo;恩。&rdo;

&ldo;我亲眼看着异变发生，无数同窗在我眼前惨死。&rdo;于归叹了口气：&ldo;还有你，你死之后我是……我真的……&rdo;于归没找到形容词形容自己当时的心境。如果不是他说门外是熟人舒窈，也许乔啡不会开播音室的门呢？

这个念头在他的心理扎根了多年，七年时间已长成一根刺。但他发现喰鬼并不是所有都一个样后，他把那根刺刺进了自己的心里，他没有一刻不深深的自责。

&ldo;但喰鬼有很多种。&rdo;于归还是想看乔啡的脸色，可惜依然看不见，只好继续说道：&ldo;你亲近的伯庸就是其中好的那一个。&rdo;

于归以为自己说这种话会对不起乔啡，没想到一直低着头的少年听见却意外的抬起头，脸上写满愉悦跟放松。

&ldo;…………&rdo;

&ldo;那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了。&rdo;乔啡刚才在怕，怕于归接受不了他的样子，他的样子连他自己都厌恶，可如果于归也厌恶，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于归跟不上他的脑回路：&ldo;什么？&rdo;

吉普车内发出一阵耀眼的银色光芒，于归震惊的看着身旁一副乖乖模样的少年顷刻间变成了喰鬼。

少年银发扬起，在夜色下异色双瞳更加诡谲，他的肩胛骨闪出电光，只是碍于在车厢里，羽赫并没有显现出来。但于归依然了解了，他的小小少年，自小吃苦长大的小小学霸，变成了一个有赫子的高级喰鬼！

刹车声划破了夜空，吉普在沥青路上留下了一个长长的痕迹。

&ldo;你……&rdo;

就像精神分裂一般的少年勾起嘴角，笑意自嘲中带着邪气：&ldo;我也不知道我现在是什么，他们说我是混血喰鬼。&rdo;

卫子甲在看见于归的车里出现诡异光线的时候，便猛地提了速，这会儿已经停在了于归的车前，翻身越到了于归的引擎盖上。

于归对他打了个没事的手势，见卫子甲充满疑惑的离开后，才继续转身看向乔啡。

少年气场邪恶，但看向他的眼神有种小鹿般的忐忑，于归的眼圈忽然红了，他把头转向另一边，按了几下喇叭，卫子甲的吉普缓缓驶出，于归也踩下了油门。

&ldo;很帅。&rdo;于归总结道。

车厢里沉默了半晌，乔啡回到少年的样子，苦中作乐：&ldo;看习惯了我也觉得挺顺眼的。&rdo;

于归能猜到乔啡的心境，给喰鬼咬死之后变成了自己最恶心最痛恨的，是个人都接受不了，想想就觉得可怜，于归小声的吸了一下鼻涕，他兄弟前世造了什么孽啊，怎么就这么可怜呢。

所以他之后没有再主动提任何的有关变成喰鬼的事情，也不再纠结乔啡的死而复活，他觉得有些事要咽下去，吞在肚子里，因为你一提，那就是血淋淋的伤口。

但乔啡已经不在意了，他早在彻底变异的那一天就改变了想法，他不想屈服于命运：&ldo;你不是觉得我嫩吗？&rdo;

于归动作颇大的看了乔啡一眼，他脑海里闪过很多念头，但都没有抓住。

&ldo;因为我昏迷了七年。&rdo;乔啡此时已经能平静说着令别人瞠目结舌的话：&ldo;这七年我停止了成长。&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