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远章笑道:“我打你做什么。”
太微垂眸不语。
他继续道:“我虽知道你出了门,但你出门做什么,我却并不知情。”
太微闻言,心中一松。
不是长喜!
她出门做什么,长喜一清二楚,若是长喜报的信,没有理由瞒下不提。
“所以你老实说吧,你出门做什么去了?为什么不带人?”
祁远章看着女儿,缓缓问道。
口气很散漫,脸上却是郑重之色,不像是随口发问。
太微在外头过的那几年,见过各种各样的人,形形色色,什么样子的都有。她以为,自己就算不能一眼便看穿别人,也不至于半点看不透。
可她看着自家亲爹,只是越看越糊涂,是真的一点看不透。
她只知道,自己今日怕是难以敷衍过去了。
于是念头一闪,太微说了实话:“我去看女飞贼的尸体了。”
祁远章皱了皱眉头:“为什么?”
太微半真半假地道:“因为好奇。”
她的确是好奇,想知道那具尸体是不是师父。
故而这几个字从她口中说出来的时候,听上去半个颤音也无,再真不过。
祁远章相信了,但他不明白,她为什么好奇。
府里几个姑娘,不管性子如何,都只是再寻常不过的样子。可小五这孩子,却越瞧越是古怪。明明她过去,不这样……
祁远章皱着眉:“你好端端地看什么尸体,不觉得骇人吗?”
太微木着脸:“当然骇人了。”
死人不骇人,难道还能喜人不成?
她一板一眼地道:“飞贼不少见,女飞贼可不多,何况是被悬尸城门口的,骇人也值得一看不是吗?”
祁远章眉头一舒:“你说的倒是也没有错。”
太微举起扇子扇了扇风:“至于为何不带人,这带了人,不就谁都知道了。您觉得,是崔姨娘会答应还是祖母会答应?”
祁远章瞥了她一眼:“你倒是老实。”
太微笑了下:“不是您让我老实交代的?”
祁远章道:“那我让你老实呆着不要出门你怎地不听?”
“这回听见了。”太微笑得很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