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该收到消息的,他们自然会收到消息。”
段礼将桌上已然充斥着墨笔字体的纸张摊在手中,冲着上面的未干的墨迹疯狂吹动,企图让纸张上的墨迹能够快些干燥下来。
此言一出。
就算不检举。
说着,段礼不禁转而瞥了一眼戒备在周围将士,怒哼一声道:
吹了好一会后,见着还带着淡淡湿气的纸张,段礼的心情不知不觉间略显有些急躁,目光不时有些还慌乱的看向紧闭房门的位置。
“诸位。诸位同仁同僚。”
不过
事情总是那么的事与愿违。
这些人都不是傻子。
不过待对视上段礼那双噬人心魄的双眸时,原本扑腾、惊慌失措的八哥神奇般的安静了下来。
“一旦汉王爷深究下去,事关张、王两家,我们这些年所做的那些个事情,势必不可能隐瞒的住。”
映照于木质的走廊之上,带起整整暗黄色的光晕,给整个府衙平添了几分神秘莫测之意。
“如果说我们以前的做法,至少让张、王两家能够看到希望,不至于狗急跳墙,与我们同归于尽。”
致使他们虽下定了决心,但行动的时候,却也不免心中有些丝丝的顾虑。
但天知道,他这样的举动,落在这些人的眼中,天知道会被怎么样的解读。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且之前的时候。我们又给张、王两家脑袋上扣了那么多帽子。”
众人原本提起的心,也总算是放了下来,亦变的大胆了起来,动作也迅速了起来。
面对这般粗暴的对待。
而现如今的情况,却是由不得他这般肆无忌惮的作,或者说他不敢这般做。
就在众人行动,自认为安全之际,没有人管他们,只要不离开府衙,就没任何问题,完全未注意到,或者说忽略了。
“在这里议论这个事情,您想要找死吗?”
依旧叽叽喳喳的表述着自己的意愿和心中的想法。
饶是如此。
段礼怕是早就忍不住发飙了,给眼前的人敲敲警钟,杀一儆百,让他们知道花儿是怎么红的。
“放心。放心放心,此事在接到汉王的时候,我就已经做了安排。”
也绝对会一鼓作气的一拥而上,将他这个始作俑者给顷刻之间撕得粉碎,绝对不会让他好过。
段礼不禁皱了皱眉,双眸之中闪过一丝的不悦和愤恨之意,虽未说什么,不过从他如今所表露出的姿态来看,可见此时此刻的他,对于这些个临川府城的官员给恨意凌然。
寻着发出声音的位置看去,造出动静之人,不是大步流星的段礼还能是谁?
以这些个人的手段,在知晓明知必死的情况之下。
“我们。你。你要不要去找找。找找上面的人看看呢?”
段礼不禁皱了皱眉头,瞳孔深处一丝饱含怒意、不悦之意一闪而过,就被他给彻底强压了下去,而后快速的调整好自己的思绪、情绪,宛然一副神态自若、淡然处之的样子,沉声怒斥道:
“闭嘴。”
“这这这这。我们到底该如何办?”
而后,他没有丝毫的犹豫,将摊于案台上的纸张,一层层的小心翼翼折叠,将其给推成一个小团,放入一个早已准备好小巧泛着墨绿竹筒。
“切记,祸从口出。”
“届时。我们将要面对的是什么,不用我再多说了吧?”
还未等他喘过气来,方才将他给搀扶起身的一众临川府城的官员,见着自己的举动,那些个负责圈禁他们的将士,没有丝毫多余的动作,也未搭理、乃至呵斥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