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静怡在缝补小孩子的衣物,做了一个多月孩子一年四季的衣衫都做完了布匹还有剩,被限行的她无聊的已经做小孩子一岁后的衣服了想想多年后对着她不知道孩子说“宝宝,你还在肚里娘就把你三岁的衣物都准备好了”就觉得肉麻,不知道徐茂青发了什么疯,每次去镇上都买回很多布匹,许氏打趣他时看向刘大汉恶狠狠的眼神她现在都记得,全是烧钱的东西有什么好值得效仿的?
“弟妹,在家呢?”徐茂军抬着木梁走在前边,看到王静怡还穿着秋衫,打了声招呼,想到许氏也是穿的秋衫,不由得想是不是孕妇都不怕冷!
“茂军哥真是辛苦你了!”王静怡抬眼,停下手里的针线,走到灶房帮两人各倒了一碗水,里边放了秋日摘的花草进去。
虽是冬天,两人扛这么大的木梁早已衣衫贴背,汗蹭蹭往下流,徐茂青端起一碗递给徐茂军,自己拿起另一碗咕噜咕噜往嘴里倒,有花香夹着一种微涩微苦的味道还带着甜,徐茂军觉得味道怪又好喝,道不明的滋味。
“二郎,那边还有多少木材?”他们准备把坐南朝北的屋子再搭两间,面向茅房的再搭一间,以后客人来了能住,孩子长大了也有自己的屋子。
“还有不少,媳妇再倒几碗水,刘大哥和大哥抬着木材快到了!”擦了下嘴角的水渍又或是汗,徐茂青站了会儿才带着徐茂军离开。
这次建屋子他们只请了泥土匠,加上大房刘家喝徐茂军两口子,徐茂青算了算估计差不多了。
不一会儿,刘大汉和徐茂竹就抬着进屋,放到后院的石阶上,两人喝了碗水,徐茂竹看着篮子里小婴儿鲜艳的衣物,“弟妹,这衣服大了!”他以为王静怡没有经验,看到大这么多的衣物出声提醒。
“这是一岁时穿的,差不多了吧!”加上吧字是因为她也不确定,拿着许氏做的衣衫比较着来的,许氏做的衣衫比自己还大些,她这是改小了的。
“哦哦,这样啊!”徐茂竹脸带尴尬,笑哈哈离去,中途还能听见刘大汉调侃他的声音,“我说大郎兄弟,这小孩子的衣服都是女人家做的额,我们爷们懂啥”当然,这话要是传到许氏耳里,刘大汉肯定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徐老头和赵氏是靠近中午的时候才过来的,泥土匠在后边摊泥,赵氏过来帮忙做饭,泥土匠总共四人倒也不需要徐老头帮忙,他一进门就东看看西看看发现石板上的枯草被清理得干干净净后才舒服了些,王静怡直纳闷不知道徐老头唱的是哪一出,空地上的屋基已经打好,上边铺的是一层石板,一整块是从徐茂军师傅手里买的,碎片是徐茂军送的,因此对徐老头弯身仔细查找的行为很是费解。
有一点值得说的就是王静怡家里的泥土地全部在上边铺上石板了,来源嘛是徐四郎敲诈柳束博得到的。
那日下雨,柳束博卷着铺盖坐徐茂青牛车回来的时候,整个身子裹在油布下,徐四郎轻声嘀咕了句窝囊,一点都不爷们!
这话被许子鱼翻译给柳束博听了,最后以徐四郎每天加练五篇字收场,礼尚往来,徐四郎也提出一个建议,“夫子啊,我们家马上就要有小孩了,你这么两手空空而来不是让人觉得寒碜吗?”说着还摊了摊手,意思就是要收礼。
“谁敢说我寒碜?”柳束博躺在椅背上,半眯着眼打盹。
徐四郎的双手立马高高举起,“我啊!还有我侄子,你可以说是第一次见我侄子吧,每个见面礼不是寒碜是什么?”
可能真是在打盹,柳束博脑子慢了半拍,“哦,那你想要什么礼?”
“不是我,是我侄子!”徐四郎纠正他道,东张西望上到房檐下到地面都仔仔细细瞅了番,“我侄子还不会走路,这天又下雨,你看,你一进来地面的泥都打滑了,要不把家里的泥地全铺成石板怎样?也算你这个当夫子的心意,如何?”
良久没有听到回答的徐四郎拍着手出去了,大喊,“二嫂,二嫂,夫子送了咱一份大礼呢!”
柳束博醒来是哑巴吃黄连,有口说不出,石板多贵?不过看着徐四郎殷切以及略带鄙视的神情,他一拍桌,“行,石板就石板吧,对我来说小意思”肉疼的掏出银子,内心想着还好许子鱼家里是石板,不然真就亏大了,谁知许子鱼也开口了,“我也在这谢谢夫子了,家里的屋子已是石板,夫子若硬要送礼的话那就把院子弄成石板吧!”
刘家院子比徐家稍小,但王静怡划分了两个菜园出来,刘家空地的院子却比徐家大,柳束博也是见到了的,心疼的又甩了一布袋银子出来,赌气道“就这么多,你们看着办!”
徐四郎朝许子鱼挤弄了下眉眼,高兴的捂着嘴不让柳束博发现丝毫,反正目的达到就对了。
柳束博过来见徐老头还蹲在那里看着地面,他过去看了看没有什么不妥啊?刚要问就听对方微微抱怨,“这么大的石板竟是碎掉的,里边草肯定会长出来,真是不懂得持家,要么就别用石板,要用就用好的,这么不伦不类的像什么样子!”
柳束博嘴里掐着一口痰,吐也不是不吐也不是,他忍不住弯身仔细瞅了瞅,哪有什么缝隙,就算有也是那三人不要自己的石板造成的,关自己什么事儿?这么一想心里畅快不少,徐四郎和许子鱼正在屋里看书,两个小脑袋并靠在一起,他甚是欣慰,许子鱼面上老实心则不然,徐四郎看上去狡猾心就那么一点没装啥算计,两人个性鲜明,亲如手足也算一种缘分,以后若能相扶相持肯定前途无量,也算他手下的得意门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