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八怪的大船越去越远,没有一丝停顿。杜孤鸿一直在寻思黄河八怪的师父到底是谁。他们老夫妇竟然没有听说过黄河八怪师父的名头,既然陈汉龙那样说,可能他觉得有十足的把握。想到这里,心里不禁暗暗担忧,看看灵儿和周阳,他们看不出此时的凶险所在,心里倒佩服杜孤鸿的驾驭羊皮筏的能力。
黄河水浊浪翻滚,周阳想起前人描写黄河的诗句:“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自己虽然长在洛阳,离黄河近在咫尺,可从来没有如此亲近过这条大河,只见帆影点点,天上有苍鹰在盘旋翱翔,杜孤鸿驾驭着羊皮筏依旧迅猛的向前飞奔。
忽然有人连声的怪叫,天上的苍鹰好像受到了惊吓,倏然飞去。周阳和灵儿急忙回过头看看后面究竟是什么人发出如此怪异的叫声,只见后面不远处浊流滚滚,似乎有东西夹杂在浊浪中飞奔而来。待到那股浊浪驶到近处,只见两个披头散发的怪人踏浪而来,此时天寒地冻,两个人上半身露出水外,,黄河水虽未结成厚冰,但冰冷无比。看他们脸色,似乎对寒冷不以为意。
他们白须白眉,一眼看去,两个人是一模一样。他们在水里窜行的速度竟然迅捷无比,忽然,两个人同时仰天长啸,那啸声犹如凄厉的猿啼,十分的刺耳,杜孤鸿听到两个人的啸声,脸色大变,一霎时竟充满了恐惧之感。周阳和灵儿只觉得两个人特别怪异,杜孤鸿变了脸色,他们也看在眼里,这些天来,看到杜孤鸿都是豪气干云,从来没有出现过如此恐惧的脸色,看来这两个怪人来头不凡。
“阳儿,灵儿。你们小心了”。杜孤鸿嘱咐道,李横秋也从腰里拽出亮银软鞭。两个人见两位老人如此,知道这两个怪人一定是劲敌。
杜孤鸿话音未落,两个怪人已经一左一右的夹在羊皮筏的两边,周阳和灵儿看到他们竟然骑得是两条碗口粗的水蟒。这样的天气,应该是水蟒冬眠的时候,但他们骑得这两条水蟒灵动无比,他们没有见过如此场面,心里惊骇无比。
“杜孤鸿,你没见过我们,我们和你也素不相识,可你竟然几次三番打伤我们的徒儿,害的我们千里迢迢,从青海追到这里,要为徒儿们讨个公道”。一个怪人道,他们虽然行为怪异,但说话并不怪异,此时,灵儿和周阳两个人心下稍安。
杜孤鸿听到他们的啸声时就感觉到是他们,他虽然没有见过这两个人,但江湖上一直传言,在黄河的上游青海境内,有两个出了名的魔头,是孪生兄弟,他们姓常。哥哥叫常夺魄,弟弟叫常追魂。他们一直生活在黄河里,从小得异人传授,练就一身奇特的武功。他们的恶名就是,打败对手后,不管对手是死是活,都要把对手吃掉,而他们喂水蟒,都是用活人。杜孤鸿想不到这两个怪人竟然是黄河八怪的师父师叔,看来今天一场恶战难免,他不担心他们老夫妻的安危,倒是特别担心两个娃娃,心里想就是,拼了两个人的这两条老命也绝不能让两个娃娃有所闪失。
“你们两位,是不是常氏双侠”。杜孤鸿问道,明知道他们是双魔,但还是客气的称他为双侠。
“杜孤鸿,算你还识相,可我们不是双侠,我们是双魔,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青海双魔”。说着话,只见两条水蟒摇动尾巴,竟然搅起浊浪,看样子是想掀翻他们乘坐的羊皮筏子。
羊皮筏子开始剧烈的摇晃,可杜孤鸿牢牢的站住,两手紧握竹竿,听着水蟒尾巴摇动的方向,手里的竹竿猛的戳了过去,水蟒毕竟不是武功高手,它不知道闪避,被杜孤鸿戳了个正着,杜孤鸿自然在竹竿上贯注了内力,水蟒负痛,往前急窜。杜孤鸿一撤竹竿,身子一扭,竹竿以改变方向,向另一条水蟒的尾巴戳过去,这一下,也是一击而中,那条水蟒负痛,也是往前急窜。这两次竹竿的迅速出击,青海双魔猝不及防,他们想不到杜孤鸿会先攻击水蟒,而杜孤鸿一击凑效,和手里的长竹竿不无关系,假如手里是刀是剑,不离开羊皮筏,焉能够得到水蟒的尾部。
青海双魔上来就吃了一着,两人不禁怒火中烧,待两条水蟒平静之后,看看他们已离开羊皮筏子二十余丈,他们一扭身形,两条水蟒掉头又向羊皮筏子迎面冲了过去,灵儿和周阳早已拔剑在手,杜孤鸿见他们掉头回来,立即擎起竹竿,刚才一击奏效,立即信心大增,心里的恐惧之感减缓了不少。
待到双魔驶到,杜孤鸿挺起竹竿直奔右侧的魔头戳了过去,李横秋也备好软鞭,以防左侧的魔头攻击。那右侧的魔头见竹竿戳到,竟然不闪不避,一抬手,就抓住了竹竿,杜孤鸿急忙催吐内力。但觉得有一股大力在竹竿上传了过来。这股大力要比自己的内力强盛的多。
左侧的魔头也开始攻击,他用的兵器特别奇异,竟然是打鱼用的渔,脚皆是精铁,舞动起来犹如流星锤相似,李横秋也挥起软鞭,不过她的软鞭不够长,只能防守而已。周阳舞动芙蓉剑,想用真力削断他的渔,而魔头的渔不知何物所做,柔滑异常,剑锋根本对他不起作用,而两条水蟒不时张开大口,一股特别腥臭的气息从它们的嘴里喷出来,让人恶心难当。
灵儿见杜孤鸿和右侧的魔头相持不下,心里担忧杜孤鸿的安危,挺起紫玉宝剑,一个纵身,跃上竹竿,脚下顺着竹竿向前一滑,剑尖只取魔头的双目,那魔头见剑上的攻势凌厉,自然不敢托大,松开竹竿,急忙闪避。
杜孤鸿见灵儿一击迫退了右侧的魔头,心下大震。端起竹竿,而灵儿脚踏着竹竿的另一头,舞动紫玉剑,这一下长竹竿发挥了极大的作用,右侧的魔头竟被他几招凌厉的剑法,逼迫的手忙脚乱,还有一剑的的剑锋竟然掠掉了他几丝白发。他不得不后退数尺。
而左侧的魔头攻击愈甚,李横秋的软鞭和周阳的宝剑由于不够长,只能防御对手的攻击,而无法攻击敌人,这种被动挨打的场面令两个人心烦不已,而水蟒不时的吐出来的腥臭,又让人烦闷异常。
杜孤鸿见周阳和李横秋对抗左侧的魔头,颇感吃力。见灵儿长剑迫退了右侧的魔头,两膀稍一用力,竹竿一转,竹竿前头的灵儿已挥剑攻向左侧的魔头,左侧的魔头手里的鱼正全力攻打周阳和李横秋,冷不防灵儿的紫玉剑从半空里急速刺下,他挥出去的鱼来不及收势只得侧头闪避,倒是他骑的水蟒,张开大口,向灵儿继续吐出腥臭之气,杜孤鸿竹竿向前一送,灵儿的长剑直刺向水蟒的大嘴,这水蟒也是世间不可多得的灵物,眼见长剑刺到,它也急忙闭口,把头向水里一沉,但灵儿的紫玉剑何其迅速,一剑下去,在水蟒头上刺下了一道剑痕,幸亏它沉的快要不然这一剑,就刺进了水蟒的头骨里。
青海双魔和杜孤鸿这一交手,竟然没有赚到丝毫便宜,两头水蟒还受了伤,这两头水蟒是他们自小养大,平时视作亲人无异,现在伤了水蟒,比伤了自己还难受,两魔振奋下精神,继续挥起渔向他们攻击。杜孤鸿听他们来势凶猛,急忙脚下用力,羊皮筏子窜出几丈,把双魔甩在后面,而双魔的渔也是长兵器,瞬间就攻到杜孤鸿的胸口,杜孤鸿手握竹竿,来不及反手自救,李横秋亮银软鞭急速挥出,鞭花一卷,缠在渔之上,二魔觉得渔攻击受阻,急忙回收,李横秋只觉得虎口一麻。二怪合力,非同小可,李横秋怎能禁受的住,只得撒手,任手里的亮银软鞭被二怪渔卷去。
李横秋的软鞭阻挡了一下两魔的攻势,杜孤鸿趁着这工夫,又用力把羊皮筏往前驶出了数丈,手里的竹竿一横道:“阳儿,灵儿联手拒敌”。听到杜孤鸿如此说,两个人明白老人的意思,又见杜孤鸿横握竹竿,两人一递眼色,跳上竹竿,杜孤鸿用力一侧羊皮筏子,竹竿正好挡住二魔的去路,周阳和灵儿,站在竹竿之上,杜孤鸿用力握住竹竿另一端。二怪见他们如此,挥舞着渔攻了过来,二人见双魔攻势凌历,立立即用起秘藉上的天龙剑法,两个人心神合一,这次联手更于前几番不同。
双魔虽然攻击迅猛,但此刻忽然感觉他们全身都笼罩在对手的剑风之下,两柄剑不知幻化成多少剑尖,向他们的要穴刺来,他们的渔在也挥击不开周阳和灵儿舞动长剑,虽然是恶斗,但二人双目相对,柔情流淌,实在是情爱至极,两头水蟒不敢再吐腥臭之气,它们的头也在剑尖的笼罩之下。随着二人的剑法的展开,双魔身上和两条水蟒的头上不知被刺了多少下,鲜血开始淌了出来。
双魔感觉到只要对方的剑在往前刺一点,哪怕只一分,就可能刺中他们的心脏,但他们只感觉到剑尖的冷酷而感觉到剑上的杀气。但这种犹如猫戏老鼠的恶斗,确实令人恐怖不己。
杜孤鸿知道他们杀不了青海双魔,但迫退他们也好。两人的剑法越来越快而真气流转的也越来越快。正当二人剑法运用的酣畅淋漓之时,周阳忽然觉得有一丝疼痛在他体内游走,开始是一丝,随着真气的运行,这丝疼痛一下了充入了他的奇经八脉,并在体内急剧膨胀。他突然想起那天程千寻说在他体内种下了龙胆盅毒,这才明白程千寻此言非虚,此时疼痛一下子充满了他的全身,内力挥发不出,一下子从竹竿上跌落下来,灵儿和杜孤鸿猝不急防。而青海双魔,也趁此时挣脱了他们剑气的束缚,只见他们鱼挥出,一副如流星锤只打向堪堪落水的周阳,另一副却如打渔一样,展开一大片,一下罩住了灵儿,水蟒剧烈的摇动尾巴,急速前冲,羊皮阀子一下被打翻,杜孤鸿老夫妇俩落入黄河之中,双魔推动水蟒,两条水蟒快速向前游动,后面的渔里拖着灵儿,而周阳感觉到胸口被重重一击。随即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