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贤见手下赢了一场,心里不禁暗喜,但表面不露声色,他知道这个信王虽然年轻,又不是皇储,但做事果断,广有谋略,是朱明皇室中不可多得的人才,自己虽然权倾朝野,但毕竟只是当今天子身边的红人,就像多数掌权的外人一样,最后都难免一死,他也时常怀着忧惧之心,对这个信王又恨又是佩服。
魏忠贤的手下见段朝宗赢了一颗大珍珠,这珍珠虽非稀罕之物,但也算是世间少有,价值不菲,有些人看的眼酣耳热,不免跃跃欲试,但魏忠贤不发话,还没有人敢站到场中。
“武志南,你下场用你武家苍鹰伏虎的绝技给王爷助助兴”。魏忠贤吩咐道。“喳”。一个中年汉子应道,众人看时,只见这个人瘦小枯干,尖腮无肉,脖子上青筋纵横,但一双眼睛犹如猎鹰,凌厉有神。武志南走到大厅中间,叉手施礼,嘴里说道:“在下武志南,承蒙九千岁看得起,让我在他手下当差,那位仁兄赐我高招,若能胜得我一招半式,王爷那颗珍珠我拱手相让”。众人虽然听得武志南说话客气,但言辞中有一股狂傲之气。
“史可法,你去领教这位武师父的高招”。信王知道史可法缺乏历练,正好趁这个机会,练练身手。“是,殿下,”史可法答应着,走到前面来,武志南见是一个年轻人,眼光里流露出一种轻蔑之意。
“武前辈请了”,史可法一抱拳,知道这人肯定是江湖中人,就用了江湖人士的口吻说道,武志南虽然目光轻蔑,但他知道这少年是信王的人,语气里也不敢怠慢,“史贤弟承让了”,史可法待他说完,右掌一挥,左掌横扫,直奔武志南的面门,武志南向后一撤步,左手前伸,五指犹如鹰爪,疾奔史可法的面门而来,史可法向后一仰身,双脚齐出,迅疾踢向武志南的胸口,武志南看准了他双脚来势,两手改变去向,径直向史可法的双脚抓来,史可法半空中来不及收势,眼看武志南的双手要抓上史可法的脚脖,史可法一拧身,犹如燕子抄水一般,躲开武志南的利爪,周阳看这手轻功招式,知道是老婆婆李横秋所传,心里一下子又想起了杜孤鸿和李横秋,还有日思夜念的灵儿姐,不知道此时三人究竟身在何方。
史可法巧妙的避开险招,众人大声喝彩,武志南心里知道,面前的少年决不可轻敌。当下,定住心神。史可法迭遇险招,知道自己与武志南的武功还有差距,也不敢贸然抢攻,凝神对敌。募地,武志南两手上举,身形微蹲,俨然是半空里振翅的一只苍鹰,众人知道,武志南这套武功,是从苍鹰的动作中演化出来的,只见武志南衣袂飘飘,在史可法的身边飞来飞去,史可法武功虽受杜孤鸿老夫妇的亲传,但毕竟年纪尚幼,难以抵敌住武志南如此凌厉的进攻,信王见历练史可法的目的已经达到,就高声喝道:“史可法,你不是这位武师父的对手,赶紧退下,否则,武师父一定会把你打倒在地”,众人知道信王说的是实情,而史可法此时已经气喘吁吁。
武志南听信王这么一说,向后一撤身,手上攻势立减,史可法这才脱开身后跃,听信王如此一说,史可法面红过耳,满是惭愧的退了下去。武志南一抱拳,说道:“史贤弟,武某多多得罪,日后如有机会,我再向史贤弟讨教”。
“武志南,这次是你赢了,这颗珍珠归你”,说着话,信王手一挥,一点白光直奔向武志南,武志南手一抬,抓住珍珠,对信王说道:“多谢王爷赏赐”。
信王见武志南走回自己的座位,转头对魏忠贤说道,“九千岁,你看我这颗珍珠要比那些足足大了三倍,你可以派出你手下武功最好的,我呢,也派出我手下武功最好的,让他们比试比试,谁赢了,谁就拿这颗珍珠”。
“好啊”,魏忠贤说道,听信王这么一说,魏忠贤手下有好几人还想下场比武,立时泄了气,至于说到武功最高,魏忠贤和他手下的人的目光齐刷刷的集中在大魔头程千寻的身上,这个名头,可没有人敢和他相争。程千寻目不斜视,一副宠辱不惊的样子,其实心里早就洋洋得意,试想,以他如此高的武功,如果不贪图名利,焉能做了魏忠贤的走狗。
魏忠贤说道:“程前辈,你想不想要王爷这颗珍珠呢?这可是人间稀少之物,你不下场,让别人夺去,你可不能后悔啊”。魏忠贤知道程千寻心高气傲,故意用话刺激他出手。而程千寻心里话,无论任何人得到这颗珠子都不可以,这颗珠子就是专门为他留的。“回九千岁,既然王爷下了这么大的彩头,我程千寻岂能有不夺之理”,说着话,白衣一摆,起身站起,来到场中。
“周阳”,信王说道“你来和程老前辈比一比,记住,点到为止”,信王说道点到为止时故意加重了语气,周阳想起刚才信王嘱咐过的话“就是戳瞎别人的眼睛,有本王顶着,”信王这样说的目的就是让周阳放开手脚比试,要是把魏忠贤手下的这位第一高手收拾了,魏忠贤肯定会收敛几分。
“程老前辈,别来无恙啊”,周阳和程千寻的恩怨算起来,也有数年,虽然程千寻在他的手里没有讨到过好处,但细想一想,自己和灵儿姐生离死别和这两年所受的一切磨难都是此人所赐,真乃是不共戴天的仇人。程千寻也想到,周阳自从中了他的龙胆蛊毒以后,内力全被锁住,虽然在他手下吃过数次小亏,但见他只有一人,又何惧哉。
“林少掌门,山不转水转,我们又见面了”程千寻说道,听到两人如此对话,除了史可法之外众人方才明白,这一老一少原来是故人。说着话,周阳右手里拿着一根筷子,以作兵器之用,周阳筷子急出,一抖身形,用的是龙腾之势,那龙腾的招数,讲究的是婉转灵动,众人看周阳的时,只见他忽如柔弱无骨,绕着程千寻周围飘动,而手里的筷子瞬间点出,只点向程千寻的胸口,正是“木”字诀里的长驱直入的一种招式。
程千寻见他来势凌厉,抬起右掌向周阳的筷子迎了过来,他知道周阳的筷子上毫无内力,才敢如此托大,周阳看到筷子要戳到他的手掌了,知道这一戳上去,犹如钢板无异,急忙变招,乃是“邊”字的最后一笔,手里的筷子上挑,在程千寻的双掌间穿了过去,程千寻双掌来不及回撤,只见筷子奔自己的面门而来,情急之中,一张嘴牙关一咬,截住筷子的去势,周阳见他张嘴一咬,怕他咬实了,自己抽不动筷子,急忙身子后撤,筷子用了一个”江”字诀,手里的筷子循环刺出,犹如江水滔滔,向程千寻刺了过去。
程千寻白袍飘飘,身形犹如白鹤,灵动飘逸,他任周阳的筷子刺到他身体的各处要穴,,虽然稍有酸麻之感,但片刻即消,周阳以龙腾之势,在众人看来,此刻,两人就像一龙一鹤在场中翩翩起舞,姿势曼妙之极,根本感觉不到这是在比试武功。众人看到周阳的筷子点到程千寻身上,有的人以为是,周阳听从信王的话,点到为止,手下留情,有的人以为程千寻已经是刀枪不入的金刚之身,看起来,两个人的武功各有千秋,众人看得目眩神驰,程千寻想施重手,把周阳力毙与掌下,但又想到这样对于九千岁面子上须不好看,周阳想刺程千寻的双眼,而程千寻可不同于旁人,一身武功,已入化境,时时提防着自己最软弱的地方,让周阳无机可乘。
“殿下,要救熊廷弼,我有办法”,魏忠贤低低的声音对信王说道,:”不知道九千岁有何妙策”。信王问道。
“殿下,看到场中这一老一少没有,以他们的武功来看,应是极高,我们可以派他们到关外,提来努尔哈赤的人头,这样要救熊大帅,易于反掌”魏忠贤说道,信王连连点头,说道一声”好主意”见两个人还在场中缠斗不止,急忙喊了一声,“周阳,程老前辈,你们两个人难分伯仲,暂且退下,那珍珠一人赏给你们一颗”。听到信王如此说,两个人同时向后撤身。停止了争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