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邺回到家,大厅中,已摆上香烛。像祭祖似的,一家人全站在一个年青太监面前。
这个嘴上无毛的年青太监叫崔莲生,已得到五十两银子的好处,仍不满意:
“怎么现在才来?咱家先申明,你没被抓进大牢之事,咱家可要向陛下汇报。”
李邺虽未和太监打些交道,这种人他见得不少。
“你只需照实回复即可。”
见李邺一点不怕,崔莲生有些惊讶,他本想再捞些好处。
“那些大人抗旨有罪,你没被抓也罪责难逃。要是被朝廷知道,只怕会人头不保。”
李家人一听又能怕了,许氏问:
“崔公公,那就麻烦你不要说出去,你的大恩,我们一定不敢忘。”
崔莲生见李家上道了,心里暗自高兴:
“不说出去?唉!这可是欺君的大罪啊?”
没被抓的事,要是隐瞒朝廷,就失去了龚茂良几人抗旨的意义。
李邺懒得和崔莲生鬼扯:
“你只管上报,现在该念圣旨了,少说废话,我还有重要事情要做。”
“你?”崔莲生冷笑:
“好好,在你面前,接圣旨都不重要。这些话,咱家一定会上报。”
圣旨上的内容,已被李家用银子砸出来。和杜鹃说的差不多,恕李邺无罪,但没有奖励。
李邺接完圣旨,就被吕家请去。吕家也有好几个被传染,来源也是泉州。他觉得此事比较严重,来到县衙。
带路的衙役说:“张大人病了,刚请了一位大夫来诊治。”
张治迁躺在一张床上,精神不振,眼眶大了一圈。
见李邺到来,正在给他诊治的中年大夫起身:
“李公子来得正好,听说李公子精通岐黄之术,你来看看张大人这病。明明是风寒,吃了几副药怎么没效?”
张治迁虽听过李邺治病之事,只是以为他懂点医。
见郑大夫都如此谦虚,张治迁的夫人韩氏赶忙迎上:
“少安,你快来看看老爷的病。”
李家逢年过节都要给张治迁送东西,他的家人已熟悉李邺。
李邺检查完:“大人得的虽是风寒,和普通的风寒不一样。不止是大人,曾家、吕家都有不少人得此病。”
李邺随便一说,房内的众人惊呆。郑大夫说:
“你说这是瘟疫?”
古代的瘟疫,并不单指某一种病,会传染的都可以说成瘟疫,难怪这些人会如此紧张。
“没那么严重,但这病很传染人。身体不好的人,会有些危险。大人,此事得引起注意,可张贴公文,让大家提早预防为好。”
张治迁一下子从床上翻起来,捂住嘴问:
“少安,你此言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