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成想在开门的一瞬,一股浓重的烟酒气,便从屋里涌了出来。
白阮不由得皱了皱鼻子,推开门走了进去。
“爸?爸你在吗?干啥呢?”
宋郝两人提着东西,跟在白阮身后走了进去。
由于白钟民多年前丧偶,又把孩子送了出去,成了单身汉。
纺织厂就给他分了一套一室一厅的小房子,再加厕所和厨房,一共六十来平,一个人住绰绰有余。
白阮三人先在客厅转了一圈,见客厅的茶几上放着几个酒瓶,和几盘吃剩的菜。
布沙发上凌乱地堆放着一些衣服,沙发套和上面铺的布泛着黑黄,看起来已经很久没洗。
酒气混合着烂菜的味道,再加上屋里不开窗的闷臭,让三人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客厅里没人,白阮继续往卧室里走。
“爸?你在吗?”
她推开卧室门走了进去,终于看到了白钟民。
只见他趴在工作桌边呼呼睡着,桌上摊满了一沓沓文件材料。
原本背上披着的外套,已经落在地上。
身后的床上也放着一些衣服,被子也没叠,乱糟糟地堆在床上,邋遢至极。
“爸!”白阮唤了一声,把手里的东西放在地上,走上前去推了推他的肩膀。
听到有人叫自己,白钟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唔谁啊”
他抬起头把眼镜扶正,眨眨眼终于看清了面前的人。
“阮阮,是阮阮吗?我的女儿啊!!”
白钟民看到白阮,忽然便抱着她大哭了起来。
他这一哭,立刻让白阮紧张起来,“爸您怎么了?有啥事你给我说。”
后面站着的两个朋友,也焦急地走上前来关心。
“白叔叔您怎么了?别哭啊。我们都在这,你给我们说。”
几人安慰了好一阵,白钟民的情绪才渐渐平复下来。
他抽抽搭搭地收起眼泪,坐直身子,白阮这才看到他胡子貌似几天没刮,已经长出一层灰白色的胡渣。
嘴巴周围还有喝酒没擦干净的酒渍,再加上刚才哭了一通。
现在整张脸上泪水混着口水、鼻涕、酒渍,脏成一团。
“好了爸,别哭了。我先给你擦把脸。”
白阮起身去厕所拿了白钟民的毛巾打湿,在两个朋友的帮助下,给白钟民擦好脸,这才让他恢复了些人样。
郝慧敏又帮他们烧了壶开水,泡上茶水后,白阮问道:
“爸,您怎么了?这几天喝了很多酒吗?没出去找工作?”
提到找工作,白钟民叹了一口气,低下头又抑郁起来。
“哎,我找了几家纺织厂,研究所,和纺织学院。
他们虽然答应要我,但不让我主持研究项目,只让我做个普通研究员。
后来我连私人纺织厂服装厂都去了,他们也没办法给我提供研究资金。
所以我…我…哎…”
白钟民说着说着,捂住脸又要哭了出来。
白阮见此连忙让他打住,“爸,爸你别哭。
那些纺织厂和研究所答应让你做研究员,你就先干着呗,起码咱们有个工作单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