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有钱人全是败类,连农民工的工资都拖欠。”
“就没人能管管?”
“怎么管?!上访还没到政府门口就被抓了,关起来打得头破血流,到现在还在住院。”
“这不是有电视台报出来了吗,现在总得有人管了吧。”
“谁说得准,农民工的命贱。”
正骂着,有只手拍了拍拿手机那人的肩。对方一回头,只见平时沉默寡言的李识宜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身后。
“宜哥,咋啦。”
“让我看看新闻。”
他把手机递过去,李识宜蹙眉,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于霆。
这篇报道显然没有引起什么波澜,下面的评论寥寥无几。有人不痛不痒地骂几句,有人好奇于霆背后靠山是谁,更多的却是对这种事的司空见惯。
其他人的讨伐还在继续。李识宜没有参与,他还回手机,进操作间干活。
对于于霆这种人,跟他讲理没用,唯一的办法是以恶制恶。这点李识宜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经领悟,因为他受过教训。
半个月后邢天羽找到一处度假温泉酒店,新开业不久,在西山,环境相当不错,高档住房还是独门独栋,露天的温泉池泡起来别提多舒服。
大堂遇上于霆,见他是单枪匹马来的,邢天羽调侃道:“没带个妞?不像你作风啊。”
“老子被工地的事搞得焦头烂额,这几天见人就想打,你他妈别来挤兑我。”
邢天羽呵呵一笑:“你丫打我一个试试,当老子是李识宜呢。”
于霆奇怪地瞪了他一眼,意思是你干嘛提起这人。
邢天羽捧着手凑他耳边:“告诉你一个小秘密,你谭哥看上他了。”
“什么?”
“千真万确,别说是我说的啊,谭承这厮好面子。”
“我操。”想起当年那张冷冰冰讨人嫌的脸,于霆禁不住低骂,“谭承什么眼光,老子以前看见李识宜只想抽他。”
“那是以前,”邢天羽邪气地笑了笑,“现在的李识宜确实不大一样了,那脸……嘶,我不会形容,一会儿让谭承把他叫来,你瞧瞧就知道了,谭承看上他那也是情有可原。”
于霆心里一阵恶寒,眉头紧得能夹死苍蝇。
“对了,耿维呢?”
“去海南出差了。”
“去海南还能是出差?”邢天羽一脸不信。
于霆鄙夷:“你懂个屁,他最近看上那边一块地,打算盘下来开发度假村。这两个月都去好几回了,据说是在活动关系,想拿个最低价。”
“我看他是想白嫖吧。这小子,从小就数他心眼儿最多,平时蔫儿了巴唧的,出起主意来坏得连我都害怕。”
两人聊了老半天,谭承才姗姗来迟。
远远一看见他进旋转门,邢天羽就乐,拍拍于霆说:“你看这厮脸绿的,保准又是在家里受了老爷子的训。”
于霆问:“老爷子还那么偏心?”
“那可不,你什么时候见老爷子打过小的,皮带回回都是往谭承身上招呼。”
今天谭承外表倒是特别挺拔有型,穿的戴的也都没话说,而且头发还特意抓过,显得风流倜傥,就是脸色确实不大好看。
“怎么了这是?”于霆给他让了个位。
谭承烦躁地敞开外套,什么话都没说。但不一会儿,他后妈就一个电话打过来,问他跟那位世家千金见得怎么样。他敷衍了几句,懒得应付。
挂了电话,另外两人已经明白了,脸上挂着看好戏的表情:“原来太子今天是被逼去相亲了啊,难怪脸色这么黑。哎,可怜的太后,还不知道自己的便宜儿子对女人完全没兴趣。”
谭承扫了邢天羽一眼,邢天羽识趣地闭嘴,笑了笑说:“房都开好了,先去喝一杯?这儿的酒吧还不错,环境也清静,没什么闲杂人等。”
三人转移过去,的确如邢天羽所说,酒吧只有贵宾能进,是个说话的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