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止言跟在后面,笑问,&ldo;生气了?&rdo;
宋世贤轻哼,&ldo;我生什么气?&rdo;
吕止言道,&ldo;把莞丝花拆除了,下次柳纤纤再来府上,就没她能够停留之地了,你不生气?&rdo;
宋世贤面色不大好,径直走到摆了饭菜的桌边坐下,扬头问他,&ldo;六妹妹到底是中暑还是中了花香毒?莞丝花真的有毒吗?你是不是存心的?&rdo;
吕止言隔着一方长桌站在他对面,一身布衣白袍站在夜色里,飘然若仙。
宋世贤忽地就笑了,&ldo;罢罢罢,反正你们都不喜欢纤纤,不管是不是因为莞丝花的原因,如今拆都已经拆了,我还能说什么,总不能因为纤纤喜欢,我就置六妹妹以及众妹妹的安危不顾。&rdo;
吕止言看他一眼,撩袍而坐,浅笑道,&ldo;你可别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是医者,当以病人为重,谁管你府上的莞丝花是谁所爱啊。&rdo;
宋世贤听闻后蹙眉,&ldo;果然这莞丝花有毒?&rdo;
吕止言失笑,&ldo;我有说有毒吗?&rdo;
宋世贤想了想,好像真没听他说过毒字,可他说的香粉覆面,不就是被毒侵体的意思?宋世贤瞪他一眼,&ldo;是不是你们这些郎中说话,都是云里雾里,让人听不懂的?&rdo;
吕止言纠正,&ldo;我是医者,不是郎中,你也可以称我为江湖野士,两口先生,但就是不能拿我与郎中相比。&rdo;他指指自己的一身白袍,&ldo;有郎中像我这般风度翩翩的吗?&rdo;
宋世贤顿时忍俊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常安拿了雕花酒,又拿了冰,进到院中听见宋世贤的大笑声,他也跟着笑了,一边走近一边道,&ldo;吕先生每次来,少爷的心情都很好呢。&rdo;
吕止言说,&ldo;那是因为我甚得你家少爷的心。&rdo;
常安一乐,他道,&ldo;确实。&rdo;看一眼宋世贤,又道,&ldo;我家少爷也就在吕先生面前的时候能这般畅言大笑。&rdo;
宋世贤哼一声,&ldo;常安。&rdo;
常安立马闭嘴,眼角却弯了起来,他将雕花酒打开,加入冰,对宋世贤道,&ldo;少爷,可以喝了。&rdo;
宋世贤说,&ldo;倒上。&rdo;
常安立刻倒满一杯,摆在他面前。
宋世贤这个温和如玉的公子,端起面前的杯子,一饮而尽。
吕止言啧啧两声,&ldo;每次遇到柳纤纤的事情,不管是有关她的人,还是有关她的话题,你都会性情大变,这可真不是好事,不过,情爱一事,为天下间最难断之事,你如此纠结,实属正常。&rdo;
宋世贤不应声,只顾喝酒。
吕止言便也不说话了,只顾吃菜。
常安侯着,眼观鼻鼻观心,谁的话也不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