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萧道,&ldo;过来看看你,恢复的如何了?&rdo;
无方道,&ldo;已恢复六成。&rdo;
段萧道,&ldo;不错。&rdo;
吕止言插话说,&ldo;原来方侍卫在净尘寺啊,是受了伤吗?在养伤?哪里伤着了?正好我对刀伤枪伤剑伤很是精通,不妨让我看一看?&rdo;
无方瞥他一眼,冷淡道,&ldo;不用。&rdo;
吕止言耸耸肩,一脸好心当作驴肝肺的面色,他撇撇嘴,说,&ldo;不用拉倒,我还不想手染鲜血呢。&rdo;
段萧来这里就是为了看看无方,见他没什么事,功力也恢复了六成,比起以往,恢复功力的时间好像加快了,这也就意味着无方的功力提升了,他很欣慰,同时也放下心来,便对无方说,&ldo;无事我就先走了。&rdo;
无方点头。
段萧背手转身,离开摩罗门,找到小和尚,牵了自己的马,跟着吕止言一起去了百书斋。
百书斋坐落在僻静之地,周围高山耸立,无人,无花,两面环水,两面环山,环境甚佳,屏嶂甚好,段萧是第一次来,不免多观察了几眼,吕止言领他进院,一进院子,就看到院门里的一户门前矗立着四个家丁,吕止言见他看向那道门,便说,&ldo;那是宋昭昭住的院子。&rdo;
段萧嗯一声,收回视线,跟着吕止言一起,去了他的院子。
两个人在院中吃了午饭,又喝了一坛老花酒,到午时三刻,段萧起身离开,离开前,去宋昭昭院子里看了一眼,问了一些宋昭昭的近日情况,他便驾马离去。
等回到府中,正是未时二刻,日头偏斜,他将马交给门口的府卫,问,&ldo;六小姐可回来了?&rdo;
府卫说,&ldo;回来了。&rdo;
段萧便扬长就走,一路走到如意居,进了院,见到绿佩跟环珠两人双双立在堂屋门外,遥头往里望着,脸上都是忧愁之色,他上前问,&ldo;怎么不进屋伺候?&rdo;
环珠看他一眼,往后退开。
绿佩急切担忧道,&ldo;小姐从回来就把自己关在了屋里,也不让奴婢们近身,不知道是怎么了。&rdo;
段萧面色一沉,他说,&ldo;我去看看。&rdo;
绿佩想跟进去,可她不敢,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段萧进了门,又将门关上。
段萧掀开门帘,又撩起珠帘,走到闺阁内,现在是白天,这如意居的房屋是他特意给宋繁花选的,虽然偏男风,但却宽敞明亮,春暖夏凉,他一进来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宋繁花,床幔没有遮,挽在床柱的两侧,宋繁花也没脱衣服,就半身侧趴在那里,头埋进被褥里,看着像是在睡觉,又似乎是在……
段萧眼眸狠狠一眯,他大步上前,伸手就将宋繁花捞了起来,看到她红肿起来的眼眶,他惊怒,&ldo;哭了?&rdo;
宋繁花摇头,情绪低落的近乎颓靡。
段萧抿紧唇,指腹压上来按在她的脸上,挑起一滴泪痕,伸在她面前,轻哼,&ldo;没哭?那这是什么?雨吗?哪里跑来的雨?&rdo;
宋繁花无力地拿出帕子擦了擦脸。
段萧眯眼看着她,问,&ldo;柳绍齐欺负你了?&rdo;
宋繁花拿帕子擦脸的手猛地一顿,随后又一点一点地狠狠攥紧,她想,是欺负了吗?是欺负了吧,他从来都是以欺负为名想与她多些时间在一起,上午的时候,他怒声甩下一句,&ldo;那就恨吧。&rdo;就想强行霸占她,可她已经不是以前的宋繁花了,比不上他的武力,她也不可能让他碰她,以前他也许可以揉搓她,可现在,他妄想!
宋繁花冷哼一声,微垂下眼,闪掉眼睫上的雨珠。
段萧拍开她的手,冲她怒道,&ldo;我问你,柳绍齐是不是欺负你了!&rdo;
宋繁花说,&ldo;没有!&rdo;
段萧眯眼,&ldo;那你哭什么?&rdo;
宋繁花道,&ldo;就是想哭了,哪有那么多为什么!&rdo;
段萧瞪她,&ldo;想哭就能哭?你也真行。&rdo;
宋繁花推开他,站起身走向桌边,倒了一杯水仰头喝下,喝水的时候,段萧才发现她的一只手掌一直紧紧攥着手帕,虽然另一只帕子被她掖在了腰怀,可这只帕子好似一直都在,他起身,走到她身边,抓起她的那只攥着帕子的手,原是想看看情况的,结果,刚抓住就被宋繁花甩开,她面色不太好地冲他问,&ldo;做什么?&rdo;
段萧眯眼,沉声道,&ldo;看看。&rdo;
宋繁花不给看,扭头就往门外走。
段萧拦住她,那目光落在她的脸上,似有无尽的冷意在蔓延,他沉默地伸出手,强势地抓紧她的手腕,不管她如何挣脱,他都不丢不放,直到把那手掌抬起来,扯了帕子,看到掌心处鲜红色的伤口,他眸底的黑色在一层一层的加深,又一层一层的变冷,最后寒气深深,卷着塞北雪花,卷着狂风暴雨,卷着怒火,冲宋繁花问,&ldo;柳绍齐弄的?&rdo;
等了半天见宋繁花不回话,他又冷寒地笑,&ldo;以你的功力,他想近你身子都困难,何以会让他伤到你?你顺理成章的被他劫走,难道不是为了摸清那个玉简里面藏的东西的下落吗?如今,受了伤,哭红了眼,可有得到了?&rdo;
不等宋繁花回答,他愤然甩开她的手,&ldo;若没得到,那你的行为就让我很费解了。&rdo;
宋繁花无话可说,她沉默地又将帕子拿起来重新卷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