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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第1页）

&ldo;显然，他是在议论长生老者的住处。其实，住处内部条件如何，对长生老者根本无所谓。

&ldo;&lso;那么，生活着也只是在不断地维修、更新部件‐‐并没有任何思想感情、任何乐趣，是吗？&rso;

&ldo;我耐心地解释，只有我们青春岛还停留在初始阶段。我们在岛上生活，并且使自己的头脑发展成熟，以便它将来长生不死，并能适应我们高度文明的基本法则。我们生活在岛上可以充分利用的时间，不少于一轮十二场大雨的期限。

&ldo;所以，你们用每场大雨来计算时间，是吗？但是冰冻的陆洲上、机械库里，长生老者是以星球接近银河系中心的距离来计算时间的。&rso;

&ldo;&lso;是的，那里计时的方法是根据星星的运动来计算的。&rso;

&ldo;&lso;捱日子混时光，一言不发，事实如此。对吗？长生老者成了机器之后，不论是手还是脚，一动也不能动了吧？&rso;

&ldo;&lso;他们没有这个需要，为他效劳的有飞转的轮盘、录像的视力，那强大的控制器比我们前肢的力气不知大多少倍。&rso;

&ldo;&lso;不光是力气，其关丽的程度也够受的了。&rso;来访者说，话音里有种特别的味道。

&ldo;我把换装的轮盘指给他看，这种轮盘转速极快，连赫鳄也休想赶上。

&ldo;你们在追逐赫鳄的时候，为什么不用上这种轮盘的呢？&rso;

&ldo;&lso;用轮盘？在这里？&rso;我觉得惊奇，&lso;你该懂得，换装上轮盘之后就表示生存的原型结束了。&rso;

&ldo;&lso;原来如此，承蒙指教。&rso;

&ldo;&lso;用上了轮盘之后就会入迷了，&rso;我解释说，&lso;置换了轮盘的生活者起先总是沉醉于这种高速度，后来，便有因此而丧生的。&rso;

&ldo;&lso;因而也就准许生育新的生命以代替他们，对吗？&rso;

&ldo;&lso;正是了。&rso;我证实了这一点。

&ldo;&lso;那么，机器中的长生老者是完全不能动作的了？因而他们的肌肉也就萎缩了。&rso;

&ldo;我给他解释：长生老者残存器官的肌肉是逐渐萎缩的，而后便脱落掉，就象是创口的脓头以及普通的伤疤一样。经过一轮或者两轮十二场大雨之后，机器内剩下的仅是一个完整的头脑及其丰富的思想、效能和记忆。这些正是每个生物个体特征的成分。

&ldo;&lso;极其痛苦的记忆。当他回想起自己当年活人的情景时，该是多么痛苦了&rso;

&ldo;&lso;等到第三轮十二场大雨的开头，便会把往事记忆的细胞加工处理掉。&rso;

&ldo;&lso;为的是使那些忙于改装部件及给自己的假体添注润滑剂的长生老者不至于心头准过。倒也想得周到。这是对祖先意志的背叛。&rso;

&ldo;我又不懂交谈者说的什么了，显然，翻译的电玛还不完备。

&ldo;&lso;长生老者的头脑又怎么能保存得这祥久远呢？&rso;

&ldo;&lso;它能活动、思考，能保存得十分久远，乃至于永存。&rso;我解释说，&lso;它的衰退的细胞由机械系统加以更新&rso;。

&ldo;&lso;原来如此！你们哪里有地方可以容纳新出生的生命呢？……建造再多的陆洲也无济于事。所以，只能建造一些机械仓库了，真的！&rso;

&ldo;我们终究不大能做到相互了解，我们中间总有一个太蒙昧无知了。

&ldo;两个不同星球的女人之间事情就顺当得多了。她们的天性使她们有更多的共同点。安娜把她们交谈的内容转告给我。

&ldo;&lso;是幸福的，但不象是真实的世界。&rso;我的安娜在谈论来访者的星球，并问：&lso;你们那里，每对配偶都可以有自己的孩子？&rso;&rdo;

&ldo;&lso;当然。&rso;星外女人回答安娜。

&ldo;&lso;你们不害怕死亡？&rso;

&ldo;&lso;我们已经习惯于这种规律。人们只是逐步地老死。代代相传之中，我们的种族是不会消亡的。&rso;

&ldo;&lso;野蛮的世界，&rso;妲娜插话说，&lso;如果每个生命都不能亲身经历一轮十二场大雨的全部阶段，你们凭什么说种族不会消亡呢？&rso;

&ldo;&lso;那是过去的事。&rso;星外妇女说，&lso;正是由我开始了一种新的试验，它使我能够回忆许多先人的经历。另外，还有记录在书本上的先人的思想，使其得到真正的永生，渊博的知识使后代人能够奋勇前进。&rso;

&ldo;&lso;这是蠢事。再没有比记忆往事更加痛苦的了。我正是如此痛苦地想到一轮十二场大雨之前的情景，那时我就生活在这个岛上，我有着和蓝眼晴安娜一样纤秀美丽的身材，而且，跟她一样地渴望有个孩子。再没有比生育一个孩子到世界上来更大的愿望、更大的欢乐和幸福了……&rso;

&ldo;安娜叹息了一声：

&ldo;&lso;我好象觉得，这一切想法在我心头似乎也有了一轮十二场大雨的时间了。&rso;

&ldo;&lso;再过一轮十二场大雨之后，我就得去除往事记忆的细胞。那时，我的生活中除去无休无止的单调的机器活动之外，再也没有其他了。修理、润滑、换装零件、添注姗料……别无它事……你们多幸福，来访客，你们还没有制造出跟我们一样的这类器官，变成我们这种长生老者。&rs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