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都没喝这么多过,所以这次喝这么多,一时间觉得天旋地转,站都有些站不稳。
干脆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当我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我感觉有些头疼欲裂,慢慢的从桌子上爬了起来,跑到外边撒了一泡尿,好长时间才终于适应过来。
刘一手也比我好不到哪儿去,走路晃悠的厉害,干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师傅呢。”刘一手问我道。
我说道:“还没见着呢,我也是刚醒过来。”
“师傅。”刘一手大喊了一声。
“大清早的瞎叫唤什么。”马道长的声音,从林子里传来:“赶紧收拾一下行李,走吧!”
一提起‘走’,我的心中立刻生出一股惆怅之情,不愿离去。
鱼龙混杂的社会,我俩能适应吗?毕竟我们已经远离这个社会那么多年了,再次融入其中,会不会遭遇到各种各样的困难?
现在我们基本上都已经不怕鬼了,我们现在怕的,是人。
在马道长这里住的一段时间,马道长给我们脑补了很多为人处世的经验,其中包括很多卑鄙jian诈的事。我们知道原来人比鬼还要可怕,因为鬼从一定程度上来说,是弱智,你可以知道鬼要达成什么目的而做什么事。
可是人,你永远摸不清他们的心思。
刘一手也不愿离去,说道:“师傅,昨天喝酒喝多了,觉得身体不舒服,明天再走吧?”
马道长稍稍犹豫了一下,估计也是动情了。
要是我俩走了,马道长这个老头儿就只能一个人在这里等死了,想想这个邋遢老头,其实也挺可怜的。
不过马道长知道,分别分别,越不分就越不能别,所以马道长训斥了一句:“有什么不舒服的,是个男人就给我忍着,滚吧!”
刘一手的眼圈有些微红,不过撒了泡尿之后,还是慢腾腾的收拾行李去了。我看得出来,刘一手是想故意磨蹭时间。
别看刘一手平时的时候神经比较大条,看起来没心没肺的,可实际上,若是真的摊上事儿了,还是挺多愁善感的。
在最后离去的时候,刘一手的眼泪终于抑制不住的流了出来,一个头磕在地上,脑瓜子都嗑出血来了:“师傅,您老人家放心,我刘一手一定会让您老人家下半辈子享福的。”
然后起身,带着我风风火火的就走了。
半路上我安慰刘一手道:“一手,别伤心,以后还会再见面的。”
刘一手点点头:“嗯,我相信。”
马道长给了我们一大笔钱,一沓钞票放在行李包中总觉得不踏实,最后刘一手干脆放在了内裤兜里边,然后fèng死。
一路坐车来到聊城城区,按照我之前的记忆,找到那家茶馆。可直到这时候我才发现,那家茶馆早就已经不复存在,被一个不洗头的洗头房给替代。
我皱了皱眉头,心中一阵伤感和忧虑。
你妹的,姥姥让我来找木老二,要是找不到木老二,我下一站还真不知道上哪儿去呢。
所以我思来想去,最后还是决定硬着头皮上前打听打听。
虽然我前几年一直很少接触社会,但潜意识中还是能识别出这红色暧昧灯光代表的是啥意思。
刘一手看起来比我经验更丰富,看着这‘帝豪娱乐城’的牌匾,对我说道:“别跟我说你那二老爷是皮条客啊。”
我说道:“不是,以前二姥爷是干茶馆买卖的。我觉得可能是茶馆倒闭了,我去问问他们知道不知道木老二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