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肃正被这“突然出现”的“外来入侵者”恼的厉害,分神间一个没注意,就被长笙一下子扯了下来重新倒在他身边。
长笙有点起床气,却碍着李肃是个病人没发作,他昨晚没睡好,这会儿正困着,随即伸出手脚再一次一把将李肃搂住,说完一句:“病人就是要多睡觉才能好的更快”之后,立马又睡死了过去。
李肃一脸石化的感受着身边那道居然还有点香喷喷的肉体,脑子当即空白了一片。
长笙被怀里那根比木棍还硬的身子硬是给咯的没了睡意,他咕哝着翻了个身,瞬间扯走了大半的被子,李肃只觉身上一凉,整个人瞬间就清醒了不少。
三、二、一
李肃几乎是下意识的想也没想,就将长笙一脚从身边踹了下去。
“哎呦!”
长笙裹着被子一下摔倒地毯上,虽说不疼,但这心理上的惊吓可是比肉体的实质性打击来的猛烈,当下窝着火蹦了起来,大喊道:“你有病啊!小爷我昨晚好心照看你一宿,你不知道谢恩也就算了,把我踢下来是几个意思!”
李肃坐直了身子,尽量将裤子上那片猫嫌狗不待见的湿意遮住,缓缓吐了口气,随即难耐的捏了捏还有些昏沉的眉心,一脸不爽道:“谁让你进来的?”
长笙见他是个病人,生了病估计心情不好,所以不跟他计较,踢了就踢了,长笙没放在心上,一把将身上的被子窝成一个团儿砸到李肃身上,说道:“这是我家的地盘,我想去哪就去哪,用得着谁允许?”
李肃叫了几声“阿澈”,外面好半天没人答应,长笙砸了咂嘴说道:“别喊了,你那小丫鬟给你煎药去了。”
李肃打眼一看长笙只穿了个贴身的里衣,裤子松松垮垮的垂在腰间,胸口处大氅着,露出一大片洁白的胸膛,虽说是个还不满十岁的孩子,但那脸上流里流气的地痞样,倒是学了个十足。
李肃放在被子里的手紧了紧,说道:“你出去。”
长笙一听这话就不高兴了,一脚往他床沿上一踩,膝盖翘的老高,说道:“你什么意思,用完我你就翻脸不认人了是不是,你怎么这么没良心,亏得爷爷我昨晚废了那么大劲儿给你喂药,还怕你半夜冷给你捂身子,你别给脸不要脸!”
李肃低头就看到那雪白的被子上有几坨黑黑的印记,想必是喂药的时候不小心撒出来的。
他不知想到了什么,猛地一抬头,问道:“你怎么喂得!”
他要是没记错,从小到大但凡他生了大病,那药是根本进不了口的,除非小时候有家里的小丫鬟会用嘴给他喂进去,但那时候小,哪有什么男女之别,所以李肃压根都没往心里去过,后来渐渐大了,也没怎么病过,长笙一个才八九岁屁大点的孩子,能比那帮大人本事还大?
提起这个,长笙脸上没来由有点红,不过他可不能让李肃知道他是用某种“最原始”方式来这么伺候他,拍了拍手,长笙略略尴尬的咳了一声,说道:“不告诉你,反正要不是爷爷我昨晚给你灌了两碗药,你这会儿能不能醒还难说呢!”
李肃想起昨晚嘴巴上莫明那股软软湿湿的感觉,只觉得心口处瞬间掠过一层鸡皮疙瘩,好似有什么东西在他血管里细细游走这,直到一下子顶破了那个豁口,“碰”的一下,将他身子炸了个哇凉。
“哎,听说你有心块心病没处理,不如你说出来让我开心一下,我也好帮你把它剃出去。”长笙一双大眼睛忽闪着,他早上起来没洗脸的样子,简直比那小姑娘还好看三分。
李肃下意识问道:“什么心病?”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能是什么?还不是他这几日以来心底处那份上不得台面的肮脏感情。
以至于久压成疾,再加上最近忽然降温,本来只是有点小感冒,最后竟然到了一睡不醒的地步,因为在他潜意识里,只要一醒来,他就无法再面对自己,还有长笙。
他还是个孩子啊!
他怎么能打他的主意。
这种事情若是放在任何人身上被李肃知道,他虽面上不会说什么,心底里都会觉着那人简直是个禽兽,可如今到了自己这,除了万分的难为情和痛恨,也没觉着有如禽兽那么夸张。
稍微压制了一下自己的想法,李肃朝长笙看去,他脸上那丝异样的潮红虽还没有完全褪下,但整个人已经不似一开始那么难受了,哑着声音说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长笙“切”了一声,又从地上跳到床上,十分不长眼色的挤着李肃坐到被子里,说道:“你可拉倒吧,要不是看在上次你救过我一命的份上,就你这德行,谁稀罕管你?”
李肃被他挤得有点不自在,往里挪了一下,却发现这屁股下面的毯子摩擦力有点大,没挪动。
勉强吐出一道尽量正常的声音,李肃问道:“你到底是怎么给我喂药的?”
得,又回到这个问题了。
长笙白了他一眼,心道:“你还没完了是吧?我要是能让你知道昨晚那事,我这脸以后还往哪放?我这张巧嘴连姑娘都没试过,第一个就给了你,简直是不要脸。”
嘴上却是打着哈哈比划道:“就,就这样,那样,然后再这样,就得了。哪那么多为什么?能把你病治好不就行了!”
李肃沉着脸不说话,长笙还以为他又烧起来了,赶紧伸手往他脑门上一探,然后再摸摸自己的,心道:“不是已经退烧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