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芒顿时消失,沈故渊转过身去,背对着她道:“清楚来龙去脉了,你想怎么做?”
深吸一口气,池鱼的目光坚定起来:“是忠勇侯爷不仁,那就别怪我要抓着他问个清楚了。”
转身去把叶凛城扶起来,她道:“我得先走一步了,多谢大仙。”
伸手把叶凛城扯到自己肩上,沈故渊睨着她道:“你自己走吧。我送他回去。”
这么大个人,她扛回去的确吃力了些,池鱼心虚地笑了笑,想起刚刚自个儿对这人不是很友好,不由地有点不好意思:“那个……方才是我太激动了,大仙切莫见怪。”
看她一眼,沈故渊道:“已经见怪不怪了,快走吧。”
多好的人啊,多宽的心胸啊!池鱼朝他行了个礼,飞快地跑了。
裙角飞扬,转眼就在竹林里消失了个干净。沈故渊松了紧绷的身子,一口血喷了出来。
血溅枯叶,他睨着,挥袖便卷起叶子盖了,然后抬袖揩了揩嘴角,扛起叶凛城就往回走。
昔日的池鱼郡主,如今的静亲王府儿媳竟然直接闯入了忠勇侯府,与忠勇侯沈万千在书房里吵了起来。随后。更是闹进了宫,引得众人连忙凑去玉清殿看热闹。
沈知白听见消息赶过去的时候,池鱼和忠勇侯都跪在御前。他惊了惊,不管别的,先撩袍子陪池鱼一并跪下。
静亲王站在旁边,脸色不太好看:“池鱼,你可知道什么是口说无凭?”
“池鱼知道。”宁池鱼抬头道:“要是陛下肯给机会,池鱼定当给出证据。”
沈知白抿唇,看见了自家父王那摇头使眼色的样子,然而池鱼话已经说出去了,他想了想,还是拱手道:“微臣有证据。”
“知白!”静亲王上前一步,有些恼怒地道:“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我知道。”沈知白垂眸,御前告状,无异于同忠勇侯撕破脸,连带着也与忠亲王过不去。
知道还做?静亲王有些生气,却没什么办法,只能侧头对忠亲王说一句:“儿子大了。管不住了。”
忠亲王脸上笑意很淡:“小侯爷胆识过人,本王倒是很钦佩。”
一个长辈钦佩晚辈,怎么听都不对味儿,静亲王皱眉,看着堂下跪着的这两人,长长地叹了口气。
看这架势,池鱼想了想,当即抓住了沈知白的衣袖。
“怎么?”
“今日到此为止吧。”她朝他笑了笑:“大家都是皇亲,闹成这样不太好看,我本意是来求恩旨的,但若事情要变成告御状……”
沈知白皱眉:“告御状怎么了?”
这傻子,池鱼连连摇头,朝幼帝磕了三个头:“今日是池鱼冲动,甘愿受罚。”
沈知白明白过来了,心疼又心暖地道:“你不必顾及我。”
已经是夫妻了,怎么可能不顾及?池鱼小声道:“我会想别的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