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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第2页）

霍水仙吁了口气，惊觉自己竟吓出了一身汗，不知是桂花糕食太多所以发腻，还是天儿太闷热，心口子堵得慌，睐向房中人，&ldo;子然。&rdo;

温子然咽下一口包子，喝了杯水，沉声道：&ldo;你别慌，待看今日如何，种痘之法的推行看来要提前施行了，等不了了。目前最要紧的是将天花患者隔离，以免其蔓延到无法收拾的地步，私以为，全城禁行为上。&rdo;

霍水仙道：&ldo;想必陆上燊已经在做了，&rdo;突然转向齐天，&ldo;齐天，我想出去看看。&rdo;

齐天沉默不语，这是他第一次对霍水仙提出的要求迟疑，为了她，他可以不惜与皇帝为敌，但他却对天花这些病症束手无策，那就如同一个隐形的敌人，看不见、打不着，拿它毫无办法。

霍水仙垂下眼帘，轻叹一声，&ldo;待在这里什么都做不了，一城人水深火热，我心不安稳。&rdo;

&ldo;好，我们出去。&rdo;齐天松口应允，他总是舍不得违背她的意愿。

☆、气象骤变

出去前，霍水仙走到温子然对角的房外，里面住的是霍水仙最先发现的患病乞丐，她几乎每隔两个时辰就要去探看一次。

霍水仙抬脚就要迈上前敲窗，齐天却抢先一步走在她前面，把她挡于身后。

霍水仙无奈地笑了笑，每次只要她一靠近这个房间，齐天总是显得异常紧张，仿佛里面关了一只食人野兽。尽管她告诉他只要遮住口鼻，不与之直接触碰，便不会染上，但他却始终坚持不让她靠近。

&ldo;谁啊?&rdo;屋内传出患病乞丐沙哑无力的声音。

霍水仙大声喊问：&ldo;大伯，是我，你今日可有好点了?&rdo;

&ldo;好点了。&rdo;患病乞丐正躺在床上，无事可做，也不知自己到底是患了何病，只知自己昨日在街上碰到这位姑娘后，便被一个大夫模样的人问了好些问题，随后又被人带到了这里。虽然这些人不让他出这个房间，但他却很喜欢这里，因为这里有吃有喝，有干净衣裳穿，还能睡这样软的床，若是能让他多住些日子，即便是不出这房间也不无不可。

&ldo;大伯，你能过窗边来让我瞧上一眼吗?&rdo;霍水仙想确定是否真如他所说那般

&ldo;来咧。&rdo;患病乞丐翻身下床，胡乱穿上鞋子就去开窗。

霍水仙伸脖子一瞧，那患病乞丐脸上的天花竟开始发焉儿，此症状明显是好转之迹，接着，其面上红疹会干缩，直至结成厚痂，霍水仙欣悦非常，总算在绝望中看到了一丝希望。

&ldo;大伯，你先等一下，别关窗，&rdo;霍水仙一掉头便朝温子然大喊：&ldo;子然，子然，快出来看看，大伯的天花，就快好了。&rdo;

温子然闻言登时放下手中正在研读的医书，戴上棉罩，夺门而出。

温子然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乞丐窗前，仔细观察着乞丐脸上的红疹，委实比昨日焉下去几分。

霍水仙手舞足蹈地解说道：&ldo;红疹焉缩，是好转之迹，再过几日，萎缩下去的红疹会结痂，厚痂再慢慢脱落，留下疤痕，也就是麻子。&rdo;

齐天拿出绢布为霍水仙擦了擦额上渗出的细汗。

温子然油然感叹：&ldo;此症果然奇异，轻者不足以致死，重者却足以毁城。&rdo;

霍水仙终于不再阴云满面，紧绷的神经略略松了松，&ldo;全城人该是有救了。&rdo;

温子然摇首道：&ldo;难说，不过，经此倒对天花有了较为深入的了解，我打算将其记录成册，以作后人路引。&rdo;

霍水仙当下称许：&ldo;天花，由来已久，但种痘法，却知之者甚少，是当撰写成文，造福后世。&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