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捏捏她的手指:“幸好我逃了。”
“那就大哥不说二哥,不许再提。”
“嗯,各打二十大板?”
“行。”
两人都笑起来,纪潇笑着笑着,又皱起眉,“你爹娘忌口么?走得匆忙,我把铺子的招牌吃食都带了些,不知能不能行。”
江亭钰刮了下她鼻尖,笑着:“丑媳妇儿见公婆,这还没到宁州呢,就开始怕了?”
纪潇正要发作,他招惹完又开始软声顺毛,笑意盈盈:“新妇上门,你别太懂事了,厨房也别进,免得他们尝着你手艺好,回回要你操劳。”
纪潇对他刮目相看,还挺会疼人,她本来是打算亲手给二老做一顿饭的。
“我们家没女人下厨房的惯例,做饭我来就行。你若过意不去,又没话跟他们说,便去我房里休息。只道舟车劳顿,我爹娘最是体贴。”
江亭钰把她揽紧,倾身落下一个蜻蜓点水的吻:“不用怕,万事有我给你把着。”
纪潇心定,思及其他,眉心微皱。
去江家之前,她还有一桩事要去了结。
*
宁州,纪府。
“阿娘——”
二小姐纪宁、三小姐纪嫣跑过花园和长廊,在院中狭路相逢。
二人互相瞧一眼,窸窣耳语两句,一同往柳氏房中奔去,扯开嗓子喊。
柳氏刚午睡起来,鬓发有些散乱,正穿戴耳珠。
“阿娘!大事不妙!”俩姑娘跑进来,叫嚷得像两只小雀儿。
“怎么了。”寝房中风韵犹存的妇人坐在镜前,正用梨木梳篦理着鬓发,“讨债的又来了?不是说好下月十五?”
“这些穷鬼,没一日安生的,少那仨瓜俩枣能要他们的命。”
她边抿唇纸,边讽道,纪宁上前一步,压低声儿:“不是讨债的,是纪潇。”
“阿娘,纪潇回来了!”
柳氏手一顿,唇纸歪出唇线,抿出个血盆大口。
她拿巾帕擦嘴,埋怨地瞥纪宁一眼:“胡说什么。那小贱人跑出去,怕是早死在外边了,就算侥幸活着,躲都来不及,哪还敢回来。”
纪嫣:“是真的,就在堂屋坐着呢,我与姐姐都见着了。”
纪宁:“没错,瞧着过得不错,人都长好了,那身衣裳也面料不菲。还带了个高头大马的男人,腰上挂着剑呢,挺唬人的。”
她话音未落,果然有府上仆役进来,道是嫡姑娘回来了,请庶母姊妹前去叙话。
柳氏默然不语,良久哼笑一声,换上一副镶金戴玉的头面,穿戴齐整搭了件绫罗披帛,款款起身:“行,既然她敢回来,我便去会一会。”
*
“真不用我陪你进去?”
马车停在纪府门口,江亭钰拉住纪潇的手,眉心微蹙,路上问过,这会儿又问一遍。
她道:“不用。这是我家的事儿,我自己能解决。”
他握紧她的手:“纪府不同旁处,我怕你吃亏。”
纪潇想了想:“那把你的镖师借我?”
江亭钰便派楼长明跟着,高大威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