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知道了,&rdo;云照抬手按住脑门,深吸了一口气,懊恼咬牙,&ldo;我知道那些人是从哪里来的了。&rdo;
同熙帝是在与推崇&ldo;尊男卑女&rdo;的&ldo;新学&rdo;一派多年争斗之后,联合手握重兵的定王李崇琰、母家的云氏府兵,及自己当时代母亲朝华长公主执掌的原州军,直接推倒了&ldo;新学&rdo;在朝中最大的实权拥趸,这才顺利登基的。
谁都明白,立国以来的首位女帝,还是以外姓郡主的身份登基,如此惊天动地的改弦更张,绝不可能是上嘴皮一碰下嘴皮就能办到的。
当年那一战如今举国上下讳莫如深,史书上也只轻提一句&ldo;兵谏&rdo;,其实若说难听些,跟&ldo;造。反&rdo;也差不多意思了。
&ldo;……当年那一战后,大力推崇&lso;新学&rso;的平王李崇珩被时任团山军左军主将江瑶生擒,之后便关入天牢至今,当时他手下的府兵全部就地缴械。&rdo;见月佼与纪向真对四十年前的这件事毫不知情,云照便娓娓道来。
&ldo;新学的另一位拥趸,宁王李崇玹听闻李崇珩在原州兵败的消息后,于除夕夜率部向北逃窜,朝华长公主顾念姐弟之情,阻拦了团山军卫钊与叶盛淮两位将军的追击,但京中有些没来得及出逃的李崇玹旧属,同熙元年之后也都被问罪了。&rdo;
同熙元年,同熙帝全力宣布废除&ldo;新学&rdo;,诏令凡再宣扬&ldo;新学&rdo;者,一律以叛国罪论处。
&ldo;&lso;新学&rso;肆虐大缙几百年,自然没这么容易斩草除根,就在李崇珩入狱、李崇玹出逃之后,仍有人在暗中宣扬&lso;新学&rso;意图死灰复燃。&rdo;
这段过往是月佼从前半点不知情的,如今听来颇为震撼,不过她是个在正事上一根筋的家伙,震撼过后依然条理分明:&ldo;咦,不是在说&lso;洞天门&rso;贩奴案吗?这段过往,与哪些人从何而来,是有关联的?&rdo;
云照点点头,面色沉沉:&ldo;我猜,那些人是&lso;新学&rso;案中的流放犯,或流放犯的家眷。&rdo;
在同熙朝,&ldo;新学&rdo;案犯等同叛国罪人,视乎情节轻重斩首或流放。而这样的人,或他们的家眷,是宗族、亲友都避之唯恐不及的。
如此一来,这些人消失后,却无人去府衙报案,便说得通了。
午时之前,三人前去省政堂将这些推测报给谢笙,谢笙对这个思路表示认同。
当那些&ldo;奴隶&rdo;来源有了明确范围之后,云照、月佼与纪向真要做的,便是以江湖人身份前往流放地,查证这个推测是否属实,以及地方府衙对贩奴之事是否知情、是否有官府与江湖势力勾结贩奴之事。
这一来二去的,就到了午饭的时间。
这半日全在说&ldo;洞天门&rdo;的事,月佼也没空想别的,这会儿终于闲下来,她脑子里又浮起许多乱七八糟的画面了。
人哪,就是不能闲。
三人一道往饭堂去时,月佼转头对云照和纪向真道:&ldo;诶,你俩趁我不注意时,试试来抓我的手。&rdo;
这是什么奇怪的要求?
云照与纪向真茫然对视一眼。
&ldo;怎么趁你不注意啊?&rdo;纪向真挠了挠后脑勺,很是为难。
月佼想了想,&ldo;这样,我走在你们前头,瞧不见你俩,你们想什么时候来抓我的手就来,我要试试我能不能躲过。&rdo;
她怎么想都想不通,为什么昨夜严怀朗突然扣住她的手时,她竟没有躲过。是这几个月的日子太闲逸,导致她的身法退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