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意已经迷了她的眼,她看不清楚,也不想去看清楚,她疯狂的排斥着身边的一切,所有的合理与不合理都成为了她怀疑的对象。
或许一开始,她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她苦苦挣扎的,拼命保求的,高月却唾手可得,甚至弃之如敝。
她陷入了一个有关于高月的死循环,所有和高月沾上边的东西,在她眼中都是不可相信的,她能相信的,只有自己。
有时候,命运所主的浮沉就是在这一瞬间,那在后来已经微不可见的爱在这般波涛汹涌的恨与怀疑面前根本就是不堪一击,毁灭,成为了她最后的归途。
然后一直到死钟昔也没有想明白,她到底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勇气,那么多的决心,把自己的一生都摆作了一盘局,一盘名为报复的局,最最可笑的是,她的报复落在了这场局中最最无辜的人身上。
一代战神,没有死在战场,却死在她的手里。
&ldo;我不想恨,从未想过,却控制不了自己不去恨,我甚至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而疯狂?为什么要报复?我不该是这样的。&rdo;
她应当是通透的,豁达的,最难过时她平静,最痛苦时她平静,最绝望最无助时她也不过是选择了冷漠,却偏偏在放下时步入疯狂,这不像她。
最后最后的她是陌生的,陌生到连自己都觉得可怕,她的灵魂依然寡淡,肉体却疯狂腐烂,这不是她,不过是一个拥有着她的皮相,更像是提线的木偶,而她,只是在一旁旁观而已。
&ldo;大约是你的命格已被写在簿上,不管你想不想,愿不愿,那薄上的就该是你的一生。&rdo;
作为司命神女的阿古,很清楚命格对于凡人的强制性,你的生生死死,命运的走向,都在命格薄中写定,其实同提线的木偶没什么区别,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木偶没有灵魂,快到头来,都是一样的结局。
个中滋味,也只有他们自己知晓。
&ldo;也许吧。&rdo;钟昔惨淡的扯了扯嘴角,目光迷惘,她看向阿古,又似在看这无尽虚空,&ldo;若能重来,若能重来,我只想知道,若是无恨,我的命运会是怎样。&rdo;
&ldo;好。&rdo;
这虚空的秘密,真是多啊!
☆、执念四
深林几处啼鹃,梦如烟。直到梦难寻处倍缠绵。蝶自舞,莺自语,总凄然。明月空庭如水似华年。
都说这深林古寺最是清净不过,也最能洗涤人心,可钟昔却觉得,似这般地界,也是隐藏黑暗的好地方,秘密总是会出现在最没有秘密的地方。
钟昔现在感觉很不好,她不过是做了一场不甚好的梦,心中烦躁,便出来走走,却不想撞破了一桩好事,如今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当真尴尬的紧。
&ldo;你个小妖精,可想死我了。&rdo;和尚迫不及待的脱下僧衣,抱住那女子摸摸蹭蹭,白日里看着端庄的面容上此刻一片淫邪。
&ldo;最近啊我家里正在为我议亲,我实在是脱不开身,这不一得了闲,我就过了找你了嘛。&rdo;女子声音娇媚,衣衫半褪地靠在和尚身上,由于是背对着钟昔,钟昔看不见她的面容,只是莫名的觉得有些有些熟悉。
钟昔不敢多看,匆匆收回了目光,她此时正躲在一棵大树后面,不敢发出丝毫动静,就怕被那俩人发现。
&ldo;呵,议亲,你都是我的人了,你还想嫁给谁。&rdo;(我能说写这句话的时候莫名的有一种霸道总裁上身的既视感吗?)
&ldo;啊,你轻点……嗯,是张家那个病秧子,轻点。&rdo;
&ldo;原来是那个小子,就那病殃殃的身子,到时候肯定是满足不了你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