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舞听到这里不由得低沉道:“难怪你一定要干掉那个姓于的,原来亡命钩对你还有这样一层意义。”
“说的像是多重情重义。你杀人的时候,就没想过他们也有亲人么?”林子西忽然插了一句话进来。
我回头看向林子西道:“我不想争论什么。你拼命维护身边的人,别人也一样有他要守护、要维护的事物。为此,很多人不惜一战。”
林子西冷笑道:“挺有责任感嘛。你身为术士的责任呢?”
“我的确差点违背了术士的铁律,但是我现在正在纠正这个错误。希望你能配合。”我看着林子西道:“现在。麻烦让我安静一下。”
“可以啊!”林子西也没有咄咄相逼,戴上耳机,靠在了被垛子上闭上了眼睛。
我带着酒舞在屋子里布置了一圈白蜡之后,才躺在炕上蒙头大睡,直到天黑才醒了过来,点起烛火坐在炕沿上,静静的看着白蜡一点点的燃烧。
坐在我身后土炕上的林子西一开始还没在意,时间一久就忍受不住压抑的气氛,小声向身边的酒舞问道:“他这是做什么?”
酒舞小声道:“这是地先生的独门手法,叫做千灯守土。传说,最强的地先生可以点燃一千支蜡烛,每支蜡烛都能监视到一定范围内的阴气,只要其中某支蜡烛变绿,他就能判断出阴物出现的方向。项开点的蜡烛不多。我想,他监视范围不会超过我们驻扎的这一片民房。”摆渡一吓潶、言、哥关看酔新张姐
“这么小的范围……”林子西忽然惊觉道:“他现在是守在屋里。外面的那些人会不会有危险?”
“应该不会吧?”酒舞迟疑道:“我们现在人手有限……”
酒舞正说话的工夫,西北角上的一根白蜡忽然冒出了绿火。整个房间陡然安静了下来。我仅仅往绿火的方向轻轻一瞥,碧绿色的火光就忽然变成了一道竖在蜡烛顶上的椭圆,火光中心也闪出一块暗黑色的竖条。
那一刻,我忽然觉得自己是跟一只猎食的野猫对视在了一起那团烛火实在太像野猫竖起来的瞳孔了。
紧接着,第一支白蜡上的烛火倏然熄灭,第二支的烛火跟着转成了绿色,第三支……第四支……对方正在往我们的方向慢慢移动。
炕上的老古一下子爬了起来,护在林子西身前,酒舞却往我这边挪动了一下。就在我们几个人变换方位的时候,蜡烛上的绿火忽然停住了。
“看好林子西,随时告诉我烛火的位置。”我扔下一句话之后,就推开窗子蹦到了门外,飞快的冲向了院子西北角。我刚跨出院子不久,就见茅房外面的空地上趴着两个人。
看打扮。他们应该是负责守夜的保镖。但是那两个人现在却是四肢着地、头对头的趴在院子里,其中一个慢慢立起来半个身子,抬着手往对方脸上轻轻拍打了一下。后者马山灵巧的跳到了一边,低着脑袋朝他发出一阵呜呜声。
猫!
我的第一反应就像是看见两只正在嬉戏打闹的家猫。那两人也像是没有注意到我的存在,仍旧旁若无人的嬉闹。
我回身看了看附近之后,蹑手蹑脚的退到了一个石球边上,瞅准了机会,抬腿一下把石球往那两人身边踢了过去。脸盆大小的石球擦着地面撞向其中一人的肋下,对方却像猫一样往旁边跳了一步之后,抬起一只手来轻巧的拍上了球身。“砰”的一声闷,石球冒出了一股白烟之后,也在那个人的掌心下停了下来。
近百斤的石球,加上我那一脚的力道,所产生的冲击力可想而知。那人不但轻猫淡写的停住了球身,还像小猫儿玩球似的,拨动着石球在院子里乱滚,唯独没有注意到远处还站了一个人。
猫化?那人就像完全变成了一只家猫。
我左手悄悄从身上抽出来一张灵符,慢慢往他身边靠了过去,伸出空着的右手试探着拍向了那人头顶。对方不但没有往后躲,反而把脑袋凑了过来,像是一只讨好主人的家猫一样,贴到了我腿上。
我轻轻在他头上摸了两下之后,抬手把灵符拍在对方后脑勺上,自己紧跟着抽身向后跳出两米,拔出亡命钩,瞄向了对方:“破”
贴在那人头上的灵符倏然爆出一道红光,那个保镖就像是一只被勒住了脖子的家猫,惨叫声中两腿直立着站了起来,双眼一下从框子里突了出来,眼珠跟着泛起一层暗黄,两只手攥成拳头在空中拼命抓挠,像是要去抓自己后脑上的灵符,可两只胳膊却怎么也回不了弯儿,只能直挺挺在空中晃动……
另外一个猫化的保镖看见同伴被困,立刻转过身来对着我“喵”的叫了一声,凌空跃起来两米,抬手抓向我的面孔。我面向对方连冲了两步,双膝一曲跪在了地上,整个人在惯性的作用下擦着地面往前滑动时,双手握住亡命钩,将钩尖往上,紧贴着那人胸口一扫而过。
亡命钩锐利的锋刃一瞬间豁开了对方的衣服,我好像看见那人胸口上露出来一块黑白相间的猫毛。等我回身再看时,那人已经四肢着地的蹲在了院子里,弓着身子一点点退向了屋子的方向。
我们两人动手的声音,已经惊醒了屋里的保镖。十多个人眨眼间从屋里跳了出来,举枪瞄准了我的方向,等他们看清那个保镖的动作时,才调转了枪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