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得体回道:“谢嫔不必紧张,伤寒而已,宋医正开了药给玉婕妤服下了,想必很快就能退热。”
“是吗?皇上都不许我们探视。”
思及此,贤妃无奈道:“玉婕妤是从本宫那回宫路上染的风寒,谢嫔只看见皇上准许本宫入内看望,却不知皇上对本宫责怪的时候,皇上还是最疼你们这些新人了。”
说得倒是让谢芷涵不好意思了,讷讷道:“娘娘言重了。”她想知道更多却是不可能的,最终恋恋不舍的离去。
苏媛醒来的时候时近黄昏,依旧是浑身发虚,脑袋犯沉,嗓子口跟烧了起来般,半睡半醒间,只勉强撑着丝清醒。
她抓了梅芯的手问情况。
梅芯跪在床榻前,小声的回道:“皇上得知小主病了很是紧张,早上从萧贵人宫里匆匆过来,连早朝都没有上,紧着宫里人问小主生病的来龙去脉,还召了知菱和奴婢过去答话。
皇上听说您是从延禧宫出来后染的风寒,还将贤妃娘娘唤来训斥了番,听守在正殿外的明公公说,皇上龙颜大怒,还对贤妃娘娘砸了茶盏。”
苏媛喉间如灼,没精神回应,只在心里想着倒是对不住贤妃,连累到她了。她闭着眼许久才沙哑的问:“皇上呢?”
“皇上这会子在议事房见右相几位大人,今早皇上没去上朝,在您床前守了一早上,还亲自给您喂了药,半晌午才接见的右相。”梅芯说着又添道:“刚刚奴婢还听说,王爷又进宫来了,也在议事房。”
苏媛点点头。
过了会,桐若捧了小米粥进来,宫女们服侍着她用粥,苏媛并没有胃口,勉强吃了几口又被喂了药复躺下。
晚间时元翊来看她,问了几句病情,桐若回道主子已醒来过,他只眼神复杂的在床前站了会,而后就回了主殿。
伤寒本就不重,宋医正医术高明,又在嘉隆帝的施压之下,苏媛的烧退得很快,第二日就消下去了,只是气色依旧不好,还犯了咳嗽,仍是懒洋洋的躺在床上。
宋医正暗暗松了口气,尽着本分与苏媛解说病情,又说如何用药不会伤及腹中胎儿请她安心云云。
苏媛想着腹中莫须有的胎儿,抿唇未语。等宋医正退下后,她闭目养神了会,外面宫人就说嘉隆帝来了。
与往日的和颜悦色不同,嘉隆帝进殿后没有意料中的温言软语,他肃着脸,看着自己宠爱多日的婕妤,语气寡淡:“玉婕妤觉得如何?”
苏媛欲下床行礼,桐若上前帮她,又小心翼翼的觑了眼威严的君王,见其竟然不曾阻拦,只好搀了苏媛下榻。
苏媛穿着云锦单衣,躺了许久的身子软绵绵的,刚着地就差点倾倒,亏得近侍扶住,她启唇道:“臣妾参见皇上。”
嘉隆帝却没有让她起身,反而屏退左右。
桐若不放心的唤了声“小主”,苏媛眼神示意她,后者才不放心的退出殿内。寝殿的门缓缓合上,苏媛索性跪在了脚踏板上。
元翊看也不看她,负手在后隐忍着情绪,他精心捧高了她,花了这么多时日,结果苏媛就这样来了场病。他正是担心她在年岁前有个意外才特地接到身边来,结果只是不在眼皮子底下一晚,她就生出幺蛾子来。
“玉婕妤这场病打算病多久?”他开门见山。
苏媛知道元翊不似表面上的那般平庸,往日纵容着她与她装傻皆因都是小事,他不愿点破罢了,如今影响到了他的计划,便不愿再纵容了。
“皇上,臣妾无能,怕是参加不上换岁年宴。”苏媛字字清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