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来就是闲不住的人,现在这样无异于切断了池慕安与外界的联系。连外面发生着什么都不知道,这对于池慕安这种习惯关心民情的皇帝性子来说太难受了。
“是不是觉得在家里太闲了?”江沫眠把汤锅盛上一半水,架到灶台上,开火。
池慕安点点头,觉得这分明就是软禁。
江沫眠这会儿终于闲了下来,转身看她,双手撑在后面的厨桌上:“池慕安,你这就是毛病。”
池慕安不懂,疑惑望着她。
“池慕安,你以前吃饭睡觉办事的地方,都是谁打扫平时卫生的?”江沫眠语调慵懒,这问题就像不用问就知道答案。
池慕安不假思索地回答:“有太监和婢女替朕打理。”
意料之中,江沫眠轻轻抬一下眼皮:“那你觉得我们家里现在谁比较像婢女?”
池慕安首先便想,定然不是自己,然而家中就只有两个人,她看了看穿着围裙的江沫眠,对方正轻轻敲击着厨桌,扬眉用疑问的眼神锁住她。
池慕安忽然心领神会到她的意思,脸色微变,江沫眠恰到时候的再开口,声调微扬:“嗯?”
池慕安生出一股被教训的感觉,顿时觉得无地自容。
自己如今是借住在江小姐家里,怎么还能像从前一样把这当成皇宫,心安理得的什么都不用做,享受着他人的伺候呢?
她以前对这些事不屑一顾,家里大大小小的打理就全由江小姐做了,而她身在其中,对这些平时不在意的事都浑然不觉。
这时想起,才后知后觉,自己做的事可一点都不君子。
江小姐是江小姐,可不是从前那些理应当然为她做事的婢女。
“朕……朕和江小姐都是平等的。”她只能移开视线,心虚地在问题边缘回答,同时脑袋飞速运转,搜肠刮肚的想自己能在家里做点什么。
可惜池慕安从来没做过家务上的活,甚至对这方面的生活琐碎事都一窍不通。她看着既不算很干净,也不算脏的厨房地板,犹豫着问:“地板需要擦吗?要不朕去找一张毛巾……?”
江沫眠哧一下笑了:“不用。”
池慕安笨拙地追问:“那,那客厅的地板呢?”
江沫眠告诉她:“擦地擦窗户这些是家政做的事,你平时只要看见哪里脏了,拿扫把来扫一扫就可以了。”
池慕安表示明白了,立即到阳台上拿扫把出来把家里清扫了一遍。
江沫眠说:“楼下有个大垃圾桶,平时我们家里的垃圾提出去都是丢在那里面的。”
池慕安把垃圾桶里的黑塑料袋系起来,提下楼丢了,回来的时候套上了一个新口袋。
江沫眠又说:“衣服用洗衣机洗很方便,但是洗完要自己晾在阳台上,收下来以后放回衣柜。”
池慕安打开阳台门,用晾衣杆把上面晒干的衣服一件件戳下来,叠好,按照样式放回两人的衣柜。
做完这些,江沫眠已经把晚饭做好,端上了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