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砚翻身下床,连鞋子都没穿就跑出了房间。
脚腕上的银镯叮儿郎铛的响着。
就在阮砚即将出门的那一刻,萧烬的眼圈瞬间红了,眼神也开始有些涣散,他小声说,“砚砚,别走求你了。”
已经走出门的阮砚听不到他这样的话,刚出门就跟站在门口的季端撞上。
季端站在门口脸上表情明显有些焦急,不像是刚到。
“大嫂,我老大他”刚说两句突然看见阮砚手上的血,他脸色陡然一变,当即推门而入。
季端惊恐急促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老大!”
阮砚心脏一痛,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将他压得喘不过气,这个封闭的房间是萧烬给他打造的金丝笼,终于在此刻破碎。
他垂眸,双手上猩红的血将他的视线染红,他不敢回去看奄奄一息的萧烬,他一定会窒息。
阮砚看见了电梯,他颤抖着手按了一楼的按键。
到达一楼,阮砚跌跌撞撞的拨开人群,他不知道周围有多少异样探究的眼光。
“阮砚!”
恍惚中,他好像听到了温医生的声音,接着他被人扶上了一辆车,那辆车疾驰而去。
温璟逸开着车,目视前方,等到了红绿灯的位置才转头看阮砚一眼,“阮砚,我先带你去我家。”
阮砚点点头,他想抬手抹脸,可一抬手又看见满手的猩红,那血好像炙热的岩浆烫得他指尖发麻。
他现在脑子很乱,乱到很多事情都理不清楚,他明明没有提前通知温璟逸,可温璟逸却又在这么适当的时间出现在他的跟前带走他。
温璟逸时不时的偏头看阮砚一眼,想说什么,却又不知怎么开口。
况且他也答应了那个人,很多事,他必须烂在心里。
阮砚闭上了眼睛,任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他不知道为谁而哭,可能是自己,也可能是
他闭上眼,眼前就是萧烬被鲜血染红的模样,明明顺利离开了,可他却感受不到解脱的喜悦。
阮砚睡了过去,这一觉不知睡了多久。
“阮砚。”他被温璟逸叫醒。
阮砚醒过来,推门下车,温璟逸的车停在舒适宜人的小区内,旁边的树叶被风吹得飒飒作响。
是他许久不曾见到的风景。
有些恍惚,他真的,自由了吗?
但不知为何,心口却疼得厉害。
阮砚微微拧眉,腺体的位置突然被撕扯得有些疼,他缓了一口气想撑过去,可是不行。
脖颈的位置反而越来越疼,脸色也变得青白。
阮砚的身体晃了一下,温璟逸连忙扶住他,见他下意识的捂着腺体位置,“腺体疼了?可能是因为发情期的到来后信息素摄取不够,你先跟我上楼。”
信息素摄取不够?
是了,这次发情期,萧烬没有给他一丁点的信息素。
阮砚反手抓住温璟逸的手腕,“标记清洗,什么时候?”
温璟逸看着他,犹豫了两秒,“你现在的状态不合适,两天后我再替你清洗标记。”
阮砚跟温璟逸上了楼,两人在换鞋,顾昱承从不远处的开放式厨房探出头来,手里还拿着锅铲,“哟,你们到了?我做了吃的,你们先收拾一下过来吃。”
说完,他就随意的瞥了一眼阮砚,就算看见阮砚身上满身的血渍也没有很惊讶,他看起来心情好像很不错,重新回到厨房嘴里一边哼着调,一边炒菜。
温璟逸将人带到一个空房间,拿出一套全新的衣物递给阮砚,“这个房间没住过人,这两日你就暂住在这里,旁边是独立浴室。”
温璟逸说完就离开了房间,阮砚换下身上的衣服,衣服上大片染红的鲜血让阮砚心脏一抽一抽的疼。
阮砚洗了个澡才穿上温璟逸给的衣服出来。
刚走出房门就听见温璟逸问自己顾昱承,“你这么高兴干什么?”
顾昱承故作高深的说,“我们军团马上要添一名厉害人物,这件事就足够让我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