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进宫,所有人都不得佩戴兵器,咸商和汤礼被人拦住,后者微微皱眉:“殿下。”
咸商的目光落在别处,发觉晋国臣子出入也均交了武器,便将佩剑交出,道:“客随主便。”
“哥哥来了。”
身后响起声音,咸商回头,见湛祯难得端庄,当即恍惚了一下:“湛……”
“怎的不认识孤了?”湛祯走在马车旁,微微一笑,俊秀而风流,刚要走过来,汤礼的目光忽然落在他腰间,咸商则眉目一肃,问方才拦路的人:“莫非这宫里,只有客人不得佩武,大晋太子不受规束?”
湛祯停下脚步,方才那没收佩剑的太监看向湛祯,一时不敢妄言。
做为强国,自然有不守规矩资格,但太子殿下不发话,他也不敢主动提。
马车里很安静,湛祯侧头看向那太监,后者赶紧弯腰陪笑,总觉得自家太子不是那么好惹的,这家伙就从来不是守规矩的人,连上朝见陛下都刀不离身。
他琢磨这梁国太子实在不知好歹,这里可是大晋,自家定下的规矩,有几个是用来约束自家人的,更别说还是湛祯太子。
再何况,湛祯已经走过了交武器的地方,他更觉得梁国太子要完,啧,太子殿下高傲如斯,咸商真是自讨苦吃。
马车内十分安静,在场的无论梁人还是晋人,都觉得湛祯要闹脾气,后方人止步不前,前方人纷纷屏息。
短短几息之间,梁人的心便已经高高悬起。
湛祯又看了一眼咸商,老实说,他真不太乐意,但最终,他只是微微一笑,后退几大步,直接把佩刀递到太监手里,后者双手接住,还是瞬间被压的手臂一沉,只听他道:“弄坏了,孤可要你脑袋。”
这话说的轻描淡写,太监却吓出一身冷汗:“奴才自当好好保管,请殿下放心。”
他又分别取出一把匕首和袖箭,这才张开双臂,坦坦荡荡:“哥哥可要再搜搜?”
他又一声哥哥,周围人才忽然回过神,乖乖,这是真把梁国太子当大舅哥了不成?
咸商拱手:“不必了,殿下请吧。”
“哥哥请。”
车轱辘声传来,咸商这才留意到湛祯身旁的马车,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这里头。”
“是孤太子妃。”湛祯与有荣焉,道:“你看,连孤进宫都得徒步,父皇却允许他坐马车,宠爱程度可见一般啊。”
咸商万万没想到,那传言竟是真的,但咸笙越是受宠,他反而越是担心,因为晋帝给的一切,也均是建立在他是弱女子的份儿上。
咸笙没有露头,他现在是晋国太子妃,人前若无要事,必然不可与旁的男子交头接耳,哪怕对方是哥哥,也绝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