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眯眼盯着他。
季归鹤撑了两分钟,举手投降:&ldo;你小时候的照片。&rdo;
沈棠没想到这个小秘密这么简单,松开他的衣领:&ldo;很想要?&rdo;
季归鹤的背贴着桌子,伸手搂着他的腰,下颔靠在他的肩上,唔了声:&ldo;想看看我的小朋友以前的照片。&rdo;
&ldo;网上随便一搜不是很多吗?&rdo;
季归鹤微笑着侧头亲了亲他的耳廓:&ldo;不一样。&rdo;
沈棠琢磨了下:&ldo;这边应该只有我五岁以下的照片,临妈那儿倒是有不少,你要是想要,回去找临妈要吧。&rdo;
季归鹤:&ldo;……我觉得徐叔不大可能会给我。&rdo;
沈棠眸里笑意更盛,狠狠抱了把他的腰,贴着季小鸟劲瘦有力的腰摩挲了片刻,直把人呼吸都给弄得不稳了,才抬头笑盈盈地说:&ldo;陪我睡个午觉吧,下午出去一趟。&rdo;
季归鹤警告地捏了把他的屁股。
再过几天就是圣诞节,下午s市也下了雪,只是这雪下得含蓄温婉,细碎的雪花飘飘洒洒,在车水马龙的长街上,往往还没堆积起来,就被碾成泥水,只有来不及被人造访的高处,浮起了一片又一片的银白。
沈棠从季归鹤怀里醒来,亲了亲他的唇角,下了床走到窗边看了看外面,雪花纷纷扬扬,他的心情无端好了许多,打电话请酒店的人跑腿买两束花来。刚说完电话,身上陡然一轻,季归鹤站在他身后,将他抱了起来,刚起床声音还有些沙哑:&ldo;不穿鞋就乱跑。&rdo;
沈棠笑着回过头,一把把人扑到床上,折腾了会儿,酒店的车和花都准备好了,才气喘吁吁地从季归鹤身下爬出来:&ldo;干正事,正事。&rdo;
季归鹤捉住他的脚腕,直接把人拽回来:&ldo;你就是正事。&rdo;
沈棠赶紧投降:&ldo;想不想见见我妈?&rdo;
季归鹤垂眸思索了三秒,这才大度地放过了敢撩不敢做的沈棠,起身去换衣服。
墓园在城郊,离得远,这个天气也不会有人过去。到地方时,上下一片白茫茫,远处山野上原本黛青的颜色已经被刷白,旷野清净,四下无声,雪花太小,落到地上都没声音。石阶上也覆盖了雪,沈棠起了童心,拉着季归鹤的手走在前面,一步一个脚印,咯吱咯吱的,季归鹤纵容地走在后面,听他的踩着他的脚印走。
他的脚步轻快,走到某个台阶上时,忽然一顿,转身望了眼天边,有风拂来,将风衣一角吹起,他唇边眼角都有了笑意:&ldo;……那次我站在这儿,看到了你说的彩虹。&rdo;
然后心情忽然明朗。
没头没尾的话,季归鹤却明白过来,伸手拂去沈棠头发上的雪,姿态沉静。
沈棠继续领路:&ldo;说实话,虽然有照片,不过看着她,我还是觉得有点陌生。&rdo;
季归鹤心里微拧,他对沈棠的亲生父母观感实在不佳。
沈棠:&ldo;临妈给我解释过,沈筠和她那么放心地把我交给公司,是因为公司一直保证有好好照顾我,后来还签署了不准见我的合约,怕我闹着要回家……其实他们多虑了。很少有人批判自己的父母,可是他们在我心里就是不及格。&rdo;
一个为了面子硬撑,一个为了所谓的&ldo;好心&rdo;隐瞒病情。
当真为他考虑过吗?没有。
话音刚落,正好到了地方。沈筠有让人随时来打扫,这个时节的墓园果然人迹罕至,附近不少邻居的屋顶和门牌前都堆了雪,沈棠妈妈这儿还干净。沈棠和季归鹤将花放下,看了会儿墓碑,弯腰将墓碑上的雪花拂开:&ldo;带我媳妇儿来见见你。&rdo;
季归鹤瞥他一眼,不跟他计较&ldo;嫂子&rdo;和&ldo;媳妇儿&rdo;的称呼问题。他的神色肃淡,心里道:你们没有照顾好他。
随即嘴上补全了话:&ldo;我会照顾好他的。&rdo;
照片上的女人面庞秀美,与沈棠几分相似,朝着他们温柔地微笑着。
沈棠望着照片,心想也好,至少不会像沈筠那样。
他自认如今修养不错,心胸宽阔,鲜少发怒,要是这不称职的父母一起对他发起进攻,他可能会拉着季归鹤,当着他们的面给他们看个舌吻,然后转身就走,再也不回来。
想着想着,他侧头看了眼身旁高大英俊的男人,心里颇为满意。
虽然不太承认沈筠,也不怎么来见过世多年的妈妈,但他带着季归鹤和他们见过了,也算彻底见过双方家长了。
隔天中午,沈棠独自去了趟医院,和沈筠无言相对。
他看得出沈筠希望他来,可两人生分到如此地步,气氛僵冷可怕,连进来送药的护士都瑟瑟发抖,一个劲儿的偷看沈棠,怀疑这是来寻仇的仇家。
对两人来说,独处都是折磨,沈棠实在不能理解沈筠让他来的趣味在哪儿。
直到他准备起身告辞,沈筠才僵着脸道:&ldo;明天让……季归鹤,也来一趟吧。&rdo;
今天的沈筠没有再玩命地继续工作,大概是听进他说的话了。
沈棠说不清是什么感觉,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戴上口罩就离开了。出了医院,季归鹤居然在外面等着,不知道打哪儿弄来辆车,见他出来,降下车窗抛来个风骚的秋波:&ldo;小美人,上车吗?亲一下免车费。&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