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不知还在发生何事,只是等了这么久,终于得偿所愿,沉浸在喜悦中无法脱身。
“好!那宅子是先祖丞相央佼所建,构思精巧,当年萧巫祝一观都叹为观止,衍儿等了这么久,着人将那宅子收拾收拾便可了~!”
听着长公主大喜过望的言语,林千尘眼目一转,觉得长公主似乎忘却了一件事。
她便斗胆不得不坏了坏长公主的兴致,道:
“妾身听闻,楚少傅拜相,王上赐下宅子,便是萧巫祝的故居……”
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如此一来,沈晚舟与楚归荑一个封王一个拜相后岂不是成了对门邻居。
走动更为方便,也更是容易搅合在一起。
“衍儿,……”
楚归荑也将这句话听进了耳朵,怨气似乎也是消散了大半。
见长公主有些作难,沈晚舟瞥了一眼下之人,温言安抚道:
“那又如何,云衍自是求之不得。”
一语出口,林千尘的脸已黑下来大半,只有诺诺含笑。
楚归荑则是一脸窃笑,倨傲的模样,香舌挑逗了几下他的口口。
“也好也好,秦王府一时之间难以选定,想那央佼当年,萧巫祝也是望尘莫及,你啊,就别想太多了,先在姑姑府中住下,等衍儿安排好一切再回到衍儿身边,到时候啊,好好地为姑姑生个大胖小子~!”
林千尘轻咬了下唇,点了点头,含糊答道:“就怕……不答应,不能随了长公主的愿……”
“谁敢不答应?”长公主顿时眉心倏地一跳,声音中凝着忿忿不平的维护之意。
楚归荑神色幽幽,双眸笼着清浅的烟霭,莹然欲泣,“唔嗯~”
“什么声音?”长公主与林千尘回过神来,才齐齐看向沈晚舟,眸色净是探究。
过了片刻,便看着一节藕色玉臂攀在了沈晚舟胸膛上,勾住了他的脖子,带出了雪白的身子。
一具身子肤色匀称,但背后的烧伤多是骇人。
她便这样滑上了沈晚舟的身子,勾在他身上,对着长公主与林千尘露出后背。
“我敢不答应~”
沈晚舟一手兜住她的,一手遮住她大半身体。
神色依旧如常,仿佛早已料到楚归荑会这样做,并将这当成是家常便饭了。
如今突然冒出个人来,人听声音还是楚归荑,这怎么不使得长公主更加窝火?
“荒唐!到底是何人,敢与秦王行不轨之事!”
“除了我,还有谁敢?”声音妖媚如斯,让同为女子的长公主与林千尘听来,唯觉得心上勾住了一把弯刀。
长公主自幼身份尊贵,不曾被人这样接二连三地忤逆过。
面对楚归荑的挑衅,她更是怒目圆瞪,口舌之间的言语都像淬了毒一般——“果真是个贱人,千尘,喊人来将她拖出去杖毙!”
“长公主敢?”惹恼了长公主,看傻了林千尘,楚归荑的声音里藏着窃喜,语调也多显得意。
长公主自然是不敢,不敢轻易地处置了楚归荑,平白地开罪了秣陵与漠北。
况且漠北明日围猎上还要逐鹿迎妃,必须得见着楚归荑活人。
楚归荑仗势,转头凝眸,眸色淡漠,一度却让长公主以为自己才是赤条条展现在他人眼前的人。
她的眼眸似苍山白云,沧桑多变而又明媚纯情,内里的寒光却似万马列阵沙场时的阴抑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