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乖巧的对王觉非笑笑,点头出去了,祝童心里紧张,决定快些结束这笔“生意”。整理一下思维,象没被打断一样,对王觉非道:
“您怎么就不相信我是来谈生意的呢?既然敢坐在这里,就表明了我的诚意。这桩生意过后,我会把我的调查结果给你,并指出今后要注意的问题,帮您把以前的漏洞都补上。今后您将是个完美无暇的人,即使是检查院来调查您,相信也查不出什么。”
王觉非听到这里,不禁又抬起头,注意的看着祝童。他受贿这几年来,开始还有些担心,时间长了就放松了;这一段风声紧,一个月来真的没睡几个好觉。偏偏这样的苦处又没地方诉说,有人说能解除他最怕面对的威胁,就是副毒药,王觉飞也想尝试一下。
祝童抛出一个蓝色优盘,旋转着在茶几上划过,准确的停留到王觉非手边。
“这里有您需要的一切,只要照做,您将过着没有负担的生活。不过有一个前提:您要给这两个人送一笔钱。” 祝童用手沾着杯中红酒在茶几上写下两个人名,并在后面分别写下两个数字。
“他们能保证您在半年内位置不变。想必您也清楚,如果你现在离开海洋医院,不到三个月就会到另一个地方去。”
“他们会收钱?” 王觉非看着渐渐隐没的两个人名,不敢相信。
“我既然让你送,就不会没有根据。他们看起来是人物,其实与你一路货色。这个数目能打动他们,你以前太小气了。”
王觉非点点头,不自觉的佩服起祝童来,想着,他究竟是什么来历?
“下面就谈谈我的收益,我要二百二十五万?其中二十五万是这次生意的成本,二百万是一千万的两成。现在,您明白我刚才的让步是多么巨大了吧?”
祝童说出二百二十五万后,王觉非惨叫一声,抗议道:“你太过分了,我没那么多钱。”
“一点也不过分,如果您这一千万是合法取得,还要交税吧?您如果交税一定不只二百万。我在帮助您,不是吗?”
王觉非又点点头,可是还是不对,他怎么有权利收税呢?拿出二百万确实肉疼,不过比起进监狱,只要这个优盘里的东西能帮自己脱困,还是合算的。从他让自己给那两个人送钱来看,这个年轻人真的不简单。
“二十五万也不能少,我是从半年前开始准备这次生意的。前期的投入正好二十五万,包括青梅小姐的费用,公司正常运转的费用,来回上海的差旅费,私人侦探的费用等等。您应该出这笔钱,因为今后这个公司将属于你,看完那上面的东西就会明白,你以前的做法是多么愚蠢,就是受贿也要讲究方法的。有个皮包公司就是一道防火墙,您今后将合法的受贿。”
看王觉非还是一副受敲诈的样子,祝童送给他个台阶:“其实你可以这样想:二百二十五万买个公司,把以前的事情抹平,今后做生意会更顺手。而且,大家交个朋友,我会负责售后服务。也就是说,如果你再有什么事,我们会提供咨询,必要时还能替你做别的,明白了?”
王觉非想想,笑了,伸出手来道:“成交,就当我二百二十五万买你的公司。” 有这么个借口,至少使他心理与面子上都好受许多。
这是个十分奇怪的变化,做生意就是这样,互赢才是愉快的。王觉非的思路转变的也很快,跟着祝童的节奏把这些当成一笔生意来谈。
下面就是细节问题,也就是怎么付款与闲聊,主要是祝童指点王觉非今后要注意的细节问题。
南海宫澜私人俱乐部的总经理办公室内,优雅的夜女人在屏幕上欣赏完祝童的表演,微笑着关上电脑;细长的手指捏起古雅的红木话机:“大哥,你的眼光不错,他是个好样的。你真应该欣赏一下他的表演,他是有热情有资格享受你的礼物的人选。”
祝童不知道自己被监视,放松心情与王觉非讨论着他的前途问题。
青梅与秦渺回来了,他们没遇到烟子。
会所里的侍者开始向套房餐桌上布菜;席间,气氛和谐,散席后宾主皆欢。
祝童带秦渺告辞出会所时,脑子里还在想青梅的事情,她今天的表现很奇怪,却又让祝童说不出什么,难道青梅以前的表现都是装的不成?
秦渺完全不知道今天扮演的脚色,也不知道刚才两个男人在房间里谈的是什么,不过从王觉非院长对祝童前后截然不同的态度来看,他身边的男人是最后的赢家。
秦可强还在外面等着,看到祝童与秦渺迎上来,殷勤的打开车门。
祝童没说什么,站在车前四处望一眼。胖子果然在马路对面等着,祝童皱一眉,秦可强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老板,他们是半小时前到的,一直站在那里。”
“呵呵。”祝童轻笑两声,把秦渺按进车里。
秦渺想说不,她明白一旦与这个男人分开,也许就再见不到他了;但就是说不出口,眼泪不争气的滑下来。
祝童关上门把头伸进车厢在秦渺脸上吻一下:“王觉非会照顾你的,如果想转系,对于他不是什么难事。”
“我不需要他的照顾,我---只想要你。” 秦渺把祝童的手抱在怀里,让他感受着自己的柔软、热情与心跳,绝望的做最后的努力。
“傻姑娘,你会后悔的,我不是医生。只要你安心上学,好好生活,今后我们还会见面的。”
“真的?你保证。”
“我保证。”
祝童硬下心,抽出手对秦可强说:“去海洋医学院,把秦小姐送回去。开慢点,这次可不付钱啊。”
目送着的士消失在街尾的车流里,祝童叹口气,迈步跨过马路,向胖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