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楹看着父亲,认真道:“爹爹,我那小生意之所以能够赚取一些银两,关键就在于一个‘新’字!桃花镇位于西北地区,那里以种植麦子为主。而麦子又可以用来制作面食,所以当地人都喜吃面食。他们平时常吃的面食种类不多,也只有面条、煎饼和包子。凉皮做为一个新的面食出现他们面前,人们大多是可接受的。
而且当地人口味重,凉皮口感清爽,鲜香辛辣,符合当地人的口味需求。
相比之下,京城那些精致的点心铺子要是开在西北,恐怕赚取的银两比不上面食。
更重要的是,凉皮一年四季都可食用,是一项长期稳定的小买卖!赚点小钱,糊口还行。”
沈大人望着眼前跟他侃侃而谈生意经的女儿,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陌生感。原本一直教导他的宁儿要遵循三从四德、温良贤淑。
但现在看来,她似乎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和见识。这些经商之道她究竟是从哪里学来的?
此时,坐在餐桌另一旁的沈南亭和沈南星也同样惊讶地看着花楹。他们原本以为妹妹只是随口说说罢了,没想到她对经商有着如此深刻的理解和独特的见解。
母亲更是难以置信地听着花楹分析着经商的门道,她那个傲慢的宁儿真的变了。
一时间,家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花楹身上,期待着她继续说下去。
沈大人忍不住再次开口问道:“那,桃花镇最大的酒楼——醉江月,也是你在经营?”
花楹微微躬身,恭敬地回答道:“回爹爹,算是吧。这座酒楼的确是由女儿参与管理的。当初,秦时晏出了银子负责装修以及采购各类物品,而菜谱的制定还有店里工人的管理、培训,以及店铺软装部分,有女儿的一份功劳。
他曾经救过女儿的命,所以我们之间有这份恩情在,赚得的银两他会分给我五成。”
沈大人听到五成的分红时,又被惊到了,面上依旧保持常态对花楹说。
“改日见到秦时晏,为父定会感激于他对你的救命之恩。能在短短的时间内,成立起当地最大的酒楼,决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在一旁的沈南亭听见父亲对秦时晏的评价嗤之以鼻,心道,夸他作甚,他就是在利用我妹妹。
沈大人说完,脑海里有个名字闪过,忽地想起什么,转头问向坐在对面的沈南亭,“秦大人家的大公子名唤秦时琛,你可知他二公子名唤什么?”
沈大人与秦大人担任朝中左右丞相一职,虽说平日里在朝中之事上分歧良多,但目的都是一心为武国。
上下朝的路上,官员们也很少议论家事,只有结成亲家的官员,才会偶尔说上几句关于子女的事。所以大家对于同僚的家事只知大概。
在这朝中,官员们私下里关系紧密,往来频繁,很容易引起刚成立武国两年的皇上猜忌、盘查。
沈南亭皱着眉头思索一番,脑海中实在想不出秦二公子这号人物,于是便对父亲说道:“明日,我到翰林院去询问一下。”
沈大人点了点头,转头看花楹,问道:“宁儿,你当真要去经商?”
花楹看着父亲,坚定地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对着父亲施了一礼,道:“望爹爹能够成全。”
看到父亲脸上流露出的担忧之色,继续道:“爹爹放心,出门在外,女儿一定会戴上帷帽,并取一个化名。绝不会给沈府带来任何麻烦,更不会让官家猜忌到沈府头上。”
沈大人看着花楹如此坚决的态度,叹了口气,说道:“这些倒是无关紧要,毕竟就连瑞王府的武小王爷也在经商。只是,你一个女儿家在外奔波,为父放心不下。
你先等一等,为父给皇上呈上一份奏折,待官家批准之后,我们再做打算,这样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