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前,皇贵妃跪得笔直。一旁留月抱着四皇子矗立在旁。
晌午的骄阳毒辣辣的,皇贵妃脸上划过几道汗水。她摇摇欲坠,对着御书房有气无力地喊道:
“皇上,臣妾的大哥绝不可能做出这样祸国殃民的事情,皇上,他必定是被臣妾的那些叔伯从兄给骗了。”
“皇上,大哥他随着父亲南征北战,为皇上立下汗马功劳。战场上,刀剑无眼,大哥身上中过十三刀,箭伤二十一处。如今好不容易四海升平,国泰民安,大哥只是一时贪图享乐,是底下人阿谀奉承,溜须拍马。大哥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皇上,臣妾的父亲,年事已高。又在南蛮替皇上征战时,身重剧毒,至今卧病在床生不如死。皇上,您难道真的忍心看到他白发人送黑发人嘛?”
御书房外,福临撑着伞匆匆跑出来,给四皇子遮住烈日。
“哎哟喂,皇贵妃娘娘,您身子弱这是做什么呢?快些回去吧,中了暑气就不好了!”
皇贵妃丝毫不理会福临,身子摇了摇,又冲着御书房喊道:
“皇上,您当真忍心看着容儿没了大哥嘛?四皇子没了舅舅嘛?”
话音刚落,留月轻轻抖了一下怀中的四皇子,四皇子呜哇一声,发出了微弱如猫叫的哭声。
福临身子猛地一抖,大叫一声:
“我的老天爷啊,娘娘,您快些回吧。四皇子本就羸弱,再晒出个好歹来,叫皇上心里痛的如何是好啊?”
远处,皇后的鸾帐缓步行来,宁妃和吉嫔跟在身后。三人正要上前,却见御书房的大门吱呀一声打开。李佑明黄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见他佝偻着身子,在一旁燕王的搀扶下,顶着烈日缓步来到皇贵妃跟前。
“皇上!”
皇贵妃一句皇上刚喊出口,眼前晕了晕,软软地就往一边倒去。
“爱妃!”
李佑上前一步,半蹲在地扶住她,眼中满是疼惜和不忍,他咳咳两声,痛心地说道:
“爱妃,你这又是何苦呢?你大哥做下那样的事情,自有国法处置。你抱着皇儿这般,岂不是往朕的心窝子上戳刀子?”
福临眼明手快,将手中的伞塞进留月手中,上前一把扶着皇上起来。
皇贵妃摇摇晃晃的,面色苍白,
“皇上,臣妾恳请皇上,看在大哥往日功绩的份上,饶他一命。”
“哎!”李佑叹了一口气,
“死罪可逃,活罪难饶。也罢,就罚去宁古塔做苦役吧。”
皇贵妃喜极而泣,咚地一声叩在地上,
“臣妾谢皇上不杀之恩。”
李佑一挥手,招过福临道:
“快,用朕的步辇送皇贵妃回去,再去叫上孙太医。别再跪出毛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