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嫔悻悻地一收腿,默默转过身去,迟疑道:
“这个……”
柳贵人见状,知道吉嫔必是不想卷入这场是非,忙解围道:
“妹妹啊,吉嫔娘娘能有什么办法啊!你莫要病急乱投医。”
赵常在斜着眼睛看热闹,讥笑道:
“就是,你父亲糊涂犯下那种蠢事,天王老子来了都救不了。你何苦为难吉嫔娘娘。”
江书晚一脸茫然,无力地跌坐在地上,无助道:
“那妾要怎么办?娘娘,她可是妾的父亲,妾不能见死不救的。”
吉嫔咳咳了两声,一旁的寻芳道:
“江贵人,解铃还须系铃人,依我看,这事你还得去求皇贵妃娘娘。”
江书晚愣愣地瞧着寻芳,又看看吉嫔,不解道:
“为何?”
柳贵人眼珠子咕噜一转,扶住江书晚循循善诱:
“你想啊,宁国公和江大人怎么会突然被查?查的又是水患时的事情。这些都和谁有关?”
瞧江书晚一脸呆相,深叹一口气,
“宁国公可是忠妃的父亲,忠妃被皇贵妃逼死了,宁国公可不就是下一个了吗?只怕江大人只是被殃及的池鱼罢了!”
“对,对,我父亲行事一向谨慎,对皇上忠心耿耿,怎么会贪墨?必定是有误会的。”
江书晚顺着柳贵人的话连连点头。
“可不是吗!这摆明了就是郑家和宁家在斗法,偏偏拉着咱们当垫背。妹妹啊,你可是救过皇贵妃和四皇子的,她两条性命加起来换你江府满门,总归是值得的。”
江书晚面露期待道:
“真的么?”
众人忙不迭地点头。
江书晚一擦眼泪,抓着小安子从地上爬起来,冲着众人福了福身子,
“多谢柳姐姐提点,我这就去延禧宫。”
说着脚不点地地带着小安子走了。
江书晚一出门,赵常在就切了一声,一搂桌上的叶子牌,不屑道:
“蠢货!”
吉嫔嗔怪地斜了柳贵人一眼,
“你呀!鬼灵精的!她这一去还不知要被怎样搓磨呢,只怕皇贵妃会认为她挟恩以报。”
柳贵人凑近了吉嫔道:
“娘娘心善。妾听说前几日皇贵妃在承乾宫和皇上闹得不可开交,指名道姓地说她大哥就是宁国公派人给杀的。郑家和宁家这场斗,如今正是精彩处。她若是个聪明的,怎么会想不通这一层?还白白去送死!”
这边江书晚一出了景阳宫,眉眼间就冷落了下来。她冲着红绡一招手,
“你在延禧宫外候着,若是我一炷香的工夫还不出来,你就去永和宫找皇后娘娘。就说……”
她在红绡耳边耳语一番,红绡点头,一一记下。
江书晚一捏拳头,狠狠道:
“父亲,我谋划了那么久才终于小有所成。您就在牢里好好享受吧。待女儿再送你一程。”
说着带着小安子,脚步坚定地进了延禧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