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佑一看那对粉珍珠,心中一阵怒火。这种粉珠,他曾见江书晚戴过,整整一长串。当时,他就是因为那串粉珠项链,才下定决心彻查江南水灾的案情的。
孙太医早就接过耳环,细细查看后,在耳环中空处挖出一些粉末。
众人不寒而栗。
李佑更是不忍直视。
事情到此,这对耳环便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只见李佑双目喷火,
“你!还有什么话说?”
皇贵妃扑通跪倒在地,只一个劲地喊冤枉。
皇后一掀凤袍,也跪在地上,
“皇上!皇贵妃包藏祸心,在后宫接连犯下命案,还企图毒害龙胎,害皇上这么多年子嗣艰难。如今人赃并获,臣妾斗胆,恳请皇上严惩。”
顺妃和吉嫔也扑通跪倒在地,言辞哀痛地恳请。
一瞬间,屋子里乌泱泱地跪了一地人。只剩下淑妃和江书晚相拥而立。
李佑看着皇贵妃,昔日的恩情历历在目。
他虽忌惮郑家势力,可也正是郑家的势力推动他上位。
皇贵妃嚣张跋扈了这么多年,虽然性格使然,但其中多少也有他的纵容。
他虽痛恨她,可她到底也为他生下四皇子,吃尽了苦头。
今日,李佑看着跪满地的嫔妃,心中说不出到底是什么滋味。
“皇贵妃幽禁延禧宫。待朕查清事情始末后,再做定夺!”
随着李佑的话,皇贵妃原本还期盼的眼神一下子黯淡了下来。
她呵呵冷笑了几声,倔强地从地上爬起来,一甩衣袖出去了。
江书晚心中提着的一口气哗啦一下散去,和淑妃捏在一起的双手竟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吉嫔更是哗啦一下,瘫坐在地。
这个冬日第一场大雪中,不可一世的皇贵妃被李佑关进了延禧宫。
前途未卜!
一连几日,小安子都在外面密切留意消息。
李佑亲自去了一趟延禧宫,在延禧宫里爆发了一通激烈的争吵后,对皇贵妃的旨意也下来了。
“皇贵妃戕害嫔妃、毒害皇嗣,褫夺皇贵妃封号,幽禁冷宫!”
郑月蓉搬进冷宫的那一天,天气阴沉,一如延禧宫里的所有人的心情一般。
延禧宫里的奴婢奴才被遣散了干净,只有秋霜和冷月陪着郑月蓉进了冷宫。
当天,吉嫔远远站在墙角,看到郑月蓉抱着四皇子昂首走进冷宫,斑驳的大门在她身后沉重落下。吉嫔才终于一口气落下,软软地倒在寻芳的怀里。
她抚摸着肚子,喃喃道:
“孩子,你终于安全了。”
吉嫔才一个转身,就瞧见江书晚立在一顶小轿旁,眼神清冷地看着远处的冷宫,也不知她站了多久。
此时此地看到江书晚,吉嫔的心莫名地抖了一下。
她想起那个莫名回到景仁宫的素包,想起那日江书晚无声提醒自己的三个字,才惊觉她从来都没有真正认识过宛贵人。
正如此刻,宛贵人分明神情淡然地站在那里,吉嫔心中却止不住地一阵阵寒意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