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那时候,两人已经暗生情愫。
后来,她脸上受了伤,齐梅二人来渺影居看她。齐答应不光洗了头发,还换了干净衣服。
当时,她只当是齐答应大病一场,性情有所转变。现在看来,只怕是女为悦己者容!
而这一切,梅答应都知道!
梅答应哭道:
“宛贵人!都说一入宫门深似海。这皇宫对我和齐答应那样的人来说,何止是海?更是地狱!
从进宫那一刻见过皇上,这么多年我们都没有机会伺候皇上。齐答应也不是不洗头,我也不是愿意上妆换干净衣服,可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与其费尽心机去讨好一个不爱你的人,我和齐答应宁愿开开心心做自己!我们愿意洗头就洗头,不愿意换衣服就不换衣服!谁规定了每天要换衣服,每天要洗头了!”
梅答应说着说着,已经变得异常激愤!她抬起满是油渍的衣袖,一擦眼泪,继续道:
“原本以为,我们会一直这样活到老,活到死,可偏偏叫齐答应遇见了许太医。宛贵人,齐答应才二十岁!爱一个人有错嘛!”
“那你们也不该策划私奔!你们当这里是什么地方?普通的深宅大院嘛?这里是皇宫!你们是皇上的女人!”
江书晚心中虽同情她们,但这样的做法她实在不敢苟同。
这不是自己寻死嘛?!
“不试一下怎么知道!”
梅答应突然也吼道,一反手抓住了江书晚的手臂,
“宛贵人,我自认为你和这皇宫中其他人总也有些不同。你从来不嫌弃我们这些地位嫔妃,愿意同我们说话,愿意同我们一起玩。你还派安公公,给我们送布料、衣服、药材、各种吃食。宛贵人,今夜我来找你,是因为我和齐答应信你。”
江书晚被梅答应这一句我们信你给整不会了。
她从前和她们一起玩乐,说话,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
哪有半分真心?
“宛贵人,你真心待我们,我们都是感受得到的。如今齐答应出事了,我只求你能帮帮她。”
帮?拿什么帮?
江书晚暗中嘲弄自己一番。她现在什么都没有!
“宛贵人,皇上宠爱你,喜欢你,他的眼里心里只有你。宛贵人,只要你在皇上面前说说好话,齐答应就能活命。宛贵人,求你了!”
李佑?
他眼里心里只有自己?
说什么笑话呢!
梅答应见江书晚一直沉思,不回答自己,一颗心渐渐地也沉了下去。
宛贵人如今备受宠爱,前途似锦。怎么可能会为了她们这些蝼蚁一般的人物,去永和宫救人?
她已经不是曾经那个任人欺负的江答应了。
她们之间终究已经有了距离。
梅答应渐渐松开紧握着江书晚手臂的双手,低头深吸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