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她真的是杀害谢答应的凶手吗?叶常在瞧着柔弱,平日里听说杀只鸡都要闭眼的。”
红绡想起谢答应和她的贴身婢女被杀的惨状,实在没法把凶手和柔柔弱弱的叶常在联系起来。
江书晚冷冷笑道:
“哀家看着不也柔弱吗?”
红绡一震,再不言语。
人不可貌相,她从小跟着主子长大,这个道理如何不懂。只是,贵妃一党伏诛已经多日,若是叶常在真是贵妃一党的,她既然已经平安无事的潜伏了下来,如今又何必自断后路呢。
她实在不明白叶常在此时选择留在宫里,是要干什么?
江书晚道:
“哀家那日同她把话说得已经很明白了,往事已矣,旧事不提。她若是个聪明的,往后就该安安份份过日子。哀家看在贵妃的面子上,只当不知。可她偏偏不安分,哀家放她出宫,她却搬出疹妃作为托辞。殊不知,正是如此,才让她露出了马脚来。”
江书晚一说要放她们出宫,一个个都高兴得找不着北。可唯独叶常在偏偏要留下来。她说是为了报珍妃的知遇之恩,哼,拿这样的鬼话去骗长乐,长乐都未必信。
她要留下,必定是有要事要做。
既然知道了她,那放着总归是个隐患。
江书晚就送她一个契机,让她把她要办的事情给办了。
也省得大家整日提心吊胆。
今夜所有人都酩酊大醉,江书晚更是当着所有人的面醉得一塌糊涂,各宫为了搬家又都闹得乱七八糟。她若有所行动,今夜便是浑水摸鱼的最佳时机。
果不其然,才过了子时,安子就来报,人抓着了。
江书晚带人赶到长春宫外的时候,叶常在一身夜行衣,被几个禁军死死地压在了地上。
她从景阳宫出来,一路到长春宫,畅通无阻。可才进了长春宫院子,就被无数禁军冲出来抓了个正着。
她自知已无生路,一见江书晚就破口大骂:
“妖后,你不得好死!”
江书晚也不恼,火光中定定地看着叶常在,淡淡笑道:
“哀家好死不好死,你说了不算。但你死不死,却是哀家说了算的。”
叶常在还要骂人,却被江书晚一挥手,冷声道:
“把嘴堵了。”
“是!”
禁军压着声音齐声应道。
有人问:
“太后,怎么处置?”
江书晚轻笑一声,看都不看她一眼:
“有生路她不走偏要走死路,还非得拉着叶家一起!那哀家不妨成全她。明日押上金銮殿,挫骨扬灰!”
“唔……唔唔……”叶常在被堵了嘴拖走了。
“都退下吧,别吵了二皇子休息。”
汀兰挥手屏退了众人,打着灯笼走在前头,转过前厅直往后殿而去。
夜色中,李乾却只穿一身单薄的寝衣,赤着双脚站在他屋前的树下。
巨大的树冠如一只狰狞的巨兽,将李乾笼罩在它的阴影之下,他小小的身子显得那样弱小那样无助,看得人心里一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