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卫营,冲锋!”
周丛云手中的马刀向前指着,在他一声令下,七八百名身着胸甲的骑兵策马奔腾,如红色海洋一般滚滚向前。
而在勇卫营身后,则是朱由检在大同镇都凑西凑集合起来的两三千骑兵,虽然这两三千骑兵集团冲锋阵势远不如勇卫营完整,但胜在个人骑术上佳,跟在勇卫营后面,倒也能斩获不少战功
此时叛军主力大多已被朝廷骑兵冲破,唯有张勇军所率领的五六千兵马仍在负隅顽抗,他们在朝廷骑兵杀至之后,便第一时间脚底抹油,溜了。
张勇军深知自己所造的罪孽有多大,因为他的反叛,朝廷守军主将袁崇焕惨死,原本固若金汤的北京城更被叛军攻破。
倘若落在朝廷手中,张勇军的下场自然不用多说,铁定会被千刀万剐以祭奠袁崇焕的在天之灵。
在这一刻,张勇军心中没有后悔是不可能的,倘若他早知道崇祯非但没有身陷辛乡堡,反而还挟大胜鞑子之势杀回京城,他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张溥,接受朱由崧收买的。
只是如今已悔之晚矣,勇卫营如一把铁锤一般撞入叛军中军大阵,随后又两三千骑兵气势汹汹冲了进来,宛若一浪接一浪的滔天大潮,叛军顿时全面崩盘,人人哭爹喊娘,疯狂逃散。
从古至今,在战场上任何一方被后背亮给敌人都是一种找死的行为,叛军溃逃的景象可谓惨不忍睹。
“爹啊!娘啊!救命!”
“快逃啊,完了!”
叛军惊恐万状的呼喊声此起彼伏,大多数叛军都是第一次走上战场,战斗意志极为不堪,当一人溃乱,便是全军崩盘的局面。
朝廷铁骑并未手下留情,他们海啸一般席卷过去,一路上不知砍死踏死撞死多少叛军,他们直接穿透叛军的整个大阵,旋即对溃逃的叛军展开血淋淋的追杀。
“顶住,顶住,不要逃……”
张勇军声嘶力竭的叫着,他绝望的看着全军崩溃的场景,他明明已经很小心地避免与朝廷铁骑的正面对决了,可最后还是被朝廷铁骑追了上来。
迫于无奈,他只好率领叛军与朝廷铁骑硬碰硬,别误会,他心里并不认为叛军是朝廷铁骑的对手,他只是想让叛军先拖住一阵朝廷铁骑,他好趁机率领家丁开溜。
未曾想朝廷铁骑一阵冲锋过来,叛军就彻底崩溃了,他们惊恐万状的跑着,惊骇欲绝的叫着,还未跟朝廷铁骑交手,便已经溃不成军。
所有叛军都崩溃了,无数人惊恐的大叫,在朝廷铁骑的追逐下,他们如潮水般的向后逃跑,甚至为了抢夺一条逃生通道,不惜对同袍挥刀相向,任何挡在他们面前的人都被毫不留情的砍翻在地。
他们甚至去争夺战马,把马上的将领拉下马来砍翻在地,然后争先恐后的跨上骏马逃命,他们相互挤压,互相践踏,一旦倒在地上,便是被人践踏致死的下场。
张勇军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切,开战之前,虽然他早就笃定叛军必败无疑,可是叛军毕竟有五六千人,朝廷官军只有三千人,双倍倍杀,无论如何也能支撑好长一段时间才是。
只要有这么一段缓冲时间,张勇军就能率领家丁化整为零,利用对京城地形的熟悉,悄悄的躲藏起来,待风头火势过去,他们就能逃出京城,无论是投奔建奴还是傲啸山林,都不愁没有活路。
然而现在叛军一触即溃,他所期盼的缓冲时间成为泡影,即将面临朝廷铁骑的凶猛追杀。
“将军,快走吧,朝廷追兵冲来就来不及了。”
张勇军还在目瞪口呆,身边的亲兵可真急了,拼命去扯着张勇军马匹的缰绳,仓惶的向后逃去。
可就在这时,一支不知道从哪来的箭矢突然飞向张勇军。
张勇军还有些慌神儿,完全没有注意到,身边的亲兵倒是机敏,但想要救下张勇军已经来不及了,只得大声提醒道:“将军小心!”
张勇军一怔回头看去,嗖的一声,一根箭矢射入他的胸膛,鲜血顿时喷洒而出,张勇军一声大叫,立时滚落马下。
亲兵们本想将张勇军救上来,可下一霎那,如潮的溃兵已经涌了过来,欲抢夺他们的战马。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眼看情势危殆,亲兵们咬了咬牙,便抛下张勇军,自个儿先跑了。
“你……你们,回来!”张勇军见状大惊,顾不得伤口的剧痛,向前伸直手臂,想要命令他们回来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