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白苍梧要伸舌头,季默手肘一顶将他撞开,擦了擦嘴不满道:“你做什么?”
“只是今晚,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白苍梧伸手去摸季默的脸颊,被季默挥开。
白苍梧喝了那酒,反应比季默还大一些,如此靠近的距离,季默能感觉到他高热的体温,呼出的气带着一股酒味。
季默手往白苍梧衣襟一拽,将他拽倒,同时自个从软塌上下来。
“这里就让给苍梧兄吧,你更需要休息,醒醒脑子。”
季默说罢,抬腿就要走,忽觉袖子一紧,却是被白苍梧拉住了,转眼看去,昏黄的烛光柔化了这个人脸部的棱角,沉默仰视他的眼神隐含着淡淡的祈求。
不要被眼前的假象骗了,这个人真正的本性可绝不是现在表现出来的这么弱势。
这是一个不能招惹的人。
再次在心里明确了这一点,季默使了点劲扯出自己的袖子,好不留恋地离去。
王堂越和周宏熙已不在原来的地方,此刻不知在哪寻欢作乐,季默也懒得去寻,独自一人打道回府了。
但是那药酒的力道毕竟没过去,走着走着身体就有些冒汗,此刻他急需找个对象来一发,或是浇自己一盆冷水降降温。可惜这两者一时半会都实现不了。季默有点郁闷,脸色阴阴的,想到距黎府还有不少路,见两旁有轿夫兜生意,便招来一顶。
轿子里头还算干净舒适,季默刚坐上去,听前后两个轿夫吆喝:“起轿喽!”
区区三个字还没喊完,他两眼一花,眼前赫然多了一个人!
且不说季默惊愕之极,不可思议地瞧着那人,外头两个轿夫也心中犯嘀咕:不抬不知道,这年轻公子瘦瘦弱弱的,怎这般沉重?还好黎府不算太远,不然还真抬不到哩!
于是晃晃悠悠地起轿了。
轿内,季默沉默注视着那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男人。
那人身材修长,虽然因为轿子低矮狭窄,他尽量曲着腿猫着腰,但仍把空间挤得满满当当。
季默的鼻子嗅到一股血腥味,仔细看,发现此人左肩处隐隐透出几点血迹。
“你受伤了?”季默问,同时一大排问号闪过脑海:这人是谁?为什么钻到我轿子里来?还受伤了?是被仇家追杀吗?他会不会杀了我?我要不要反抗?
不速之客黑沉沉的眼眸在他身上转了一圈,季默猜他是在评估自己的威胁程度,一瞬之后,感觉来自那人的戒备少了一些,大概看出他是个战五渣了吧。
紧接着,那人大刺刺地往他身边一挤,直接让季默的小身板可怜兮兮地贴在了轿壁上。而鼻腔充斥的血腥味更浓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