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应物件都布置好,项景昭又拿了自己不常穿的衣服出来,先在外面点着了,用竹竿挑了,待快烧完再抖进河里,不留一丝破绽。
高云长也在旁边帮忙,此时略带酸意地说:“你怎么就会想得如此周到?要叫那不明事的人见了,还以为你早干惯了这样的行当呢。”
项景昭自然没有干惯这些,她前世也不是爱看警匪片的人,能这么做,一来是为求自保激发出来的潜能,二来则是现世发达的破案手段总能通过种种渠道跑到他的跟前,也让他在此刻能想到旁人想不到的细枝末节。
一切准备妥当,项景昭看到桌上的点心,觉得肚子有些饿,正要伸手去拿,忽又想起自己的手刚碰到过些什么,犹豫了片刻,又将手拿到鼻子边闻。
高云锦被这一番动作搞得既恶心又难受,凑过来好奇地问:“什么味道啊?”
项景昭认真地答:“腐烂的臭味。”
说完又拿了高云锦吃过的筷子,夹了乳酪来吃。
高云锦只觉自己的胃又翻腾起来。
高云长扔了起先高云锦吐过的木盆,进得门来就看到项景昭竟已吃上了,不禁一阵头大,骂道:“这会子你还有心情吃!”
项景昭神情淡漠地咽下最后一口,叹了这一夜的不知道第多少口气,才说:“肚饿总是最难抵挡的。我先经了这样的惊吓,此时吃些甜食压压惊,倒还要被你说。”
高云长立时就被气笑了,冷哼一声:“你倒是像足了受到惊吓的样子!”
项景昭也不理他的冷嘲热讽,盯着桌上早已放凉的菜又愣了好半天神,突然问:“往山西的路上,还有哪里可以停靠?”
高云长想了想:“临安,那里盛产玛瑙,我出门时云锦曾让我在那帮她选串镯子。”说到这抬眼瞪了一眼高云锦,后者忙低着头不敢吭声了。
项景昭点了点头:“既如此,那明天就将船停在临安,只是原定本是要停一停就走,这会子怕是得住上一夜了。”
高云长皱眉:“我知道你是想早点处理了这……”他眼睛往红木箱子上一滑,接着说,“只是总得有个由头。”
项景昭轻勾了勾嘴角:“陆副堂主不是失踪了吗?这理由够不够?”
余下两人皆一惊,眼中闪过一丝光亮。
高云锦活泼些,先用脚踢了下项景昭的小腿,笑着说:“你脑子竟转得这样快!”
项景昭忙摇头:“若你现是我,也能想到此处的。不过是你总觉得自己受了惊吓,脑子便片刻不灵光了。”又用筷子捻起一块乳酪送到高云锦嘴边,“来吃个东西,吃了东西就不紧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