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面女郎格格笑了两声,突然敛去笑容,一指谢清文道:“谢清文决难接下这雷霆万钧一击。”
只见谢清文与黑衣人像斗公鸡似地立着,黑衣人矗立如山,式子未动分毫,而谢清文已然换了好几个方位。他似无法脱出黑衣人的銮刀威力圈,额上沁出冷汗,不由心中暗暗惊骇不已。
覆面女郎冷冷又道:“你的剑招足以化解此种刀法,何不助谢清文一臂之力?”
陆文飞猛想由胡子所传的九招剑式,确可克制此种刀法,于是大步向前,把剑一撇,突在黑衣人的侧面摆开了一个架势。
黑衣人的刀式,就像鼓足了气的气球。
每个人都隐隐觉出,黑衣人那一击之势,必定十分威猛,所以都为谢清文暗捏一把汗。黑衣人双目倏然开启,望了陆文飞一眼,精芒一闪,脚步斜移半步,高举銮刀也换了一种式子。
谢清文吁了一口气,他出身武学,见多识广,已知陆文飞的剑式足可与銮刀相对,也就是说,陆文飞已然接替了他。若是平时,他可以一撤身了之,分因群雄均在场围观,他不能塌这个名,所以也赶紧挨陈了一个架式。
双方各寻隙漏,僵持了有盏茶时刻,黑衣人突然一撤身,疾向谷口奔去。
谢清文哪肯轻易放手?大喝一声,连人带剑地扑了过去。
黑衣人朗笑一声,身形突然扭转,蓦地一刀劈出。
一声呛啷一声,谢清文手中长剑立折,人也被震得连连退了两步。
黑衣人这石破天惊地一击,虽然挡退了来人,自己也用力过度,脸上顿时一片苍白,身子晃了晃,朝谷中奔去。
谢一飞急上前扶住谢清文,低声问道:“大哥觉得怎样?”
谢清文摇头道:“不要紧,他也好了多少,快追上去。”
张二嫂为雪断袖之辱,横拐当先,张南为夺锦箧,紧随在后。堪堪行到谷口,呼地一面小小三角皂旗,迎面而来,噗地插在一块岩石之上。
张二嫂吃了一惊,急将脚步一收,张南细看那面皂旗,已然深陷入石,不禁大吃一惊。当年李广疑石为虎,一箭尽力,箭矢深陷入石,那是靠雕弓的弹力。来人以发暗器手法,投掷皂旗竟也有此劲力,其腕力之强大由此可见。
只听一阵森森怪笑道:“今晚谷内之人,一个也别想活着。
人影一闪,适才的那来人折回,身后并跟了四五个黑衣人,俱都手持銮刀。
当黑衣人撤走之际,陆文飞忽地飘身覆面女郎身前道:“那锦箧之内究竟是何物,你为何毫不着急?”
覆面女郎道:“我也不知内中何物,四下群雄虎视眈眈,光着急又有何用?”
陆文飞见群雄已追过去,也急步追往谷中。
此时双方剑拔弩张,黑龙翔回头对陆文飞道:“陆兄可知此是哪一派的武功?陆文飞插头道:“晚辈孤陋寡闻,看不出是哪派武功?”
陆文飞想起姚寒笙、张二嫂,谢清文都败在銮刀之下,觉出战胜之望委实不多,遂道:“对方只有五人,无论胜败,咱们都得一拚。再说锦箧已入他们之手,万一果是晋王秘笈,那可绝不能让他们取走。”
黑龙翔点了点头,缓步行近谢清文身旁道:“眼下之势于咱们大是不利,如能合力一拚,胜负尚未可知,各自为政,事情就难说了。”
谢清文一叹道:“兄弟一时大意,竟为敌人所乘,说来惭愧。”顿了一顿又道:
“此派武功特异,江湖上从未见过。黑兄如有被解之法,兄弟当唯黑兄马首是瞻。”
姚寒笙包好了伤。走了过来,插言道:“谢兄约定与避秦庄合作,怎的不见避秦庄的人来呢?”
谢清文想道:对啊!司马温如何至今不见面?缓缓说道:“姚兄从何得知兄弟与避秦庄合作之事呢。”
姚寒望冷冷森森地道:“眼下已不容私心自用,咱们今晚要想安然退出这谷,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
黑龙翔道:“姚兄所言确是实情,如今之计,只有一拚了。”
谢清文接道:“事不宜迟,咱们如能合作,足有力量一拚。”
本来群雄目的是在夺宝,现竟变而为本身安危担心,情势变化委实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