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我的眼睛里冒出一团团火花,如果我不是欧青龙托给他的人,他可能早把我一拳打飞了。
[自由自在]
大力的把我从地板上拖起来,拎着我后脖子的手一直把我提到我他的视线等高,在近在咫尺的距离里,他阴森森的对我说:&ldo;你可以叫我frank。&rdo;
看到我用力的点头,他的嘴角扯动了下,像是在笑,可这个人实在是太阴沈了,不像是会笑的人,我只好当没看见。
frank是个好人,话虽不多,但总是体谅到我的情绪。而且只要不拿他的名字来开玩笑,不管怎么捉弄他,基本上也是不会生气的。
之后的几个晚上,我都会跑去找他。酒店里的工作很多,frank要处理的事情也很杂,跟着他东跑西颠,也看了不少他们的冷酷和不择手段。
这都是闲话,不必多提。
欧青龙放我稍稍自由的第六天,我仍跟着frank在plan(酒店的名字)里闲晃。在一曲强劲的摇滚曲结束时,入口处传来一片口哨声和嘘声。
带着我分开人群,frank走到那群骚动的人里,只冷冷的一眼扫过,周围的空气便凝结安静了下来。引起这场骚乱的是一对中年夫妇,笔挺的西装和洋服上满是皱折,眉宇间写满了忧虑,嘴唇也干裂的出了血,原本就惊慌的眼,在看到frank时发出求救的信号。这样的人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是plan的客人,硬要说也只能认为是某个客人的父母。
&ldo;有什么事吗?&rdo;frank将两人引到走廊,问道。
&ldo;我们想找一个叫卓文秋的人,能不能麻烦你帮我们找一下?&rdo;
找我?!可我从来也没有见过这两个人!自己的父母都不想找的人,又有谁会跑到这儿来找?
frank迟疑了下,刚要继续问,那个穿着洋装的女人&ldo;扑通&rdo;一声跪了下去。&ldo;求求你,先生,求求你,这是我们女儿最后的愿望了,求求你了……&rdo;女人跪着前行了几步,死死的抱住frank的腿,俯在他的脚上痛哭。
女儿?!最后的愿望?!难道是……,我紧张的回味这两句话,不会的,不会的……,她怎么可能会……?死死的攥紧拳头,使劲的抠了抠手心,直到觉了疼才回过神来。
女人已经被她的丈夫扶了起来,仍呜咽的哭着,男人求着frank什么,frank也只是摇头。
有容,他们提到了有容,真的是有容。
&ldo;有容,有容怎么了,怎么了?&rdo;干涩尖锐的嗓音,是我自己的声音吗?
&ldo;你就是卓文秋?&rdo;男人将头转向了我。
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点头,那个女人冲向我,摇晃着我的身子,哭泣似的尖叫:&ldo;有容要死了,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rdo;
&ldo;有容要死了……&rdo;下意识的重复着她的话,脑子里混乱成一团糨糊,怎么也反应不过来。
混沌中看到自己被人撕扯争夺着,男人和frank的力气都好大,彼此不肯多让一步。我看向那女人,她眼里不再盈满泪水,清晰的恨意和绝望也把充血的眼睛描绘的美丽,明亮。
像看着电影里的慢动作镜头一样,她缓缓的从地上捡起被扔在一旁的小提包,轻柔的打开上边的纽扣,从里边抽出一把弯翘的尖刀,她每一个动作都那么柔美,一气呵成。
[自由自在]
frank在耳边嘶吼的叫人,可也已经晚了。终于有人能从这痛苦的尘世中将我解救,我很高兴能和有容一起走。
尖刀最先通过了腹部不算多的两块肌肉,接着是脏器,冰凉的触感很不错,很舒服。向女人微笑的鼓励她再插的深些,刀刃上的锯齿紧紧勾住我的肉,有点疼,但身体里向外汩汩冒出的血让我觉得很松懒。抬起沉重的手臂覆上了女人的双手,向身体里又推了推,刀尖可能触到了我的后背心,阻力大的再也推不动了。
我的手还握在刀柄上,女人的手却放了开,痛苦的尖叫着。
开合的嘴唇里吐出此刻最想说的话:&ldo;妈……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