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这个瑶瑶,咱们两个拌嘴,哪次会隔夜?把我想成小心眼儿似的。&rdo;
&ldo;这就好,你听我说,你今晚一定要小心,我……我看到了……那个穿雨衣的人,他往市中心方向去了,你可能会有危险,他曾经出现在乔乔、袁荃和小曼出事的现场,很可怕的。&rdo;
常婉显然并没觉出有多么可怕,问道:&ldo;什么穿雨衣的?新裳谷里见到的那个老头吗?怎么会是他?瑶瑶,你没事儿吧?&rdo;
&ldo;婉儿,你相信我,我不是在开玩笑,或者是瞎猜,你一定要小心。&rdo;
&ldo;瑶瑶,你在哪里,怎么好像很吵,信号也不好?&rdo;
&ldo;我在地铁绿坞站,等车来了,我就往你那里去。&rdo;孟思瑶焦急地望着前方,希望能看见列车的头灯。
&ldo;不要不要,这么晚,乘着地铁跑来跑去干什么?你在原地不要动,我开车来接你,我们一起到百家村喝酒,就这么定了,不容反悔。&rdo;常婉似乎已经在开始收拾东西。
&ldo;不要……你……小心……&rdo;孟思瑶竭力阻止,常婉已经挂断了电话。
这可怎么办?如果坐上地铁,常婉势必要扑空。她赶紧又拨电话,已经没人接,再拨手机,关机。
孟思瑶大致算了算,如果常婉到来,让她开到天华律师事务所,一路环线为主,所需要的时间不比乘地铁慢多少,索性就等等吧。
孟思瑶走出地铁口,在路灯下将晚报上关于米岚的死亡报道通读了一遍。
上周五早晨,上班的高峰期,米岚在上海地铁徐家汇站的站台上等车,列车将进站时,人群攒动,大家都在抢一个最佳的位置上车。拥挤中,娇弱的米岚不幸被挤下了站台,没来得及爬上来,被进站的地铁列车撞个正着,当场死亡。
孟思瑶读罢,在这个深秋的夜里,捏着报纸的手竟出了冷汗。
米岚临死前,是不是也曾看见&ldo;死神&rdo;,穿长雨衣、尖尖帽子的神秘客?如果是,那么这死神还真能跑,也不过是一两天,就从上海跑到了江京。
她甚至庆幸已经出了地铁站,离站台越远越好。
喇叭一响,孟思瑶抬头看见常婉的红色雨燕停在路边,长舒了一口气,快步跑了过去。
许久不见的常婉,新做了蓬松卷发,配她的瓜子脸和丹凤眼,勾魂摄魄。孟思瑶忍不住赞道:&ldo;哇,这些天不见,你漂亮得我都认不出来了!&rdo;
&ldo;你是灯下看美女,朦胧美而已,&rdo;常婉适度谦虚着,瞟了一眼孟思瑶。&ldo;瑶瑶,我真担心你,看上去神不守舍的,这里有我特地给你买的咖啡,喝点儿暖和暖和吧。&rdo;
孟思瑶心想,你哪里知道我过去半小时里经历的一切。她轻轻一叹:&ldo;快,帮我一个忙,先回一次市中心,去天华律师事务所。&rdo;
&ldo;去那里有什么好玩儿的?&rdo;常婉随即领悟。&ldo;哦,你好厉害,帅哥,律师帅哥!&rdo;
&ldo;不是闹着玩儿的,我担心他有生命危险。&rdo;
&ldo;为什么?&rdo;
&ldo;他……嗨,说来话长,他也进了拾夕洞。&rdo;孟思瑶不知该怎么解释。
常婉将车掉头往回开,惊讶地问道:&ldo;他怎么会进了拾夕洞?找死吗?&rdo;
&ldo;说话好听点行不行?&rdo;
常婉一吐舌头:&ldo;糟糕,忘了他是你心上人了……你们两个……又是什么时候的事情?&rdo;
&ldo;才一星期……跟你说明吧,我们这两星期里,一起去了两次拾夕洞。&rdo;孟思瑶在想着究竟要怎么向常婉解释袁荃的秘密。
&ldo;你们果然去了新裳谷!&rdo;常婉惊叫一声。
更吃惊的是孟思瑶:&ldo;你怎么知道的?&rdo;
&ldo;别提了。你那位做大记者的邻居,上周五直接闯到我公司里,问我知不知道你去哪里了。我根本不知道啊,他就循循善诱地问我,瑶瑶这两天有没有提起过袁荃,有没有提起过新裳谷。我当然还是无可奉告。他又问了我一些关于袁荃的琐碎的事,我就胡乱对付了一下。&rdo;
这个郭子放,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连张嘴也管不住。
&ldo;你们去哪里干什么?&rdo;
&ldo;是袁荃的遗嘱……具体有什么现在还不大清楚,所以我们一次次地跑去。等过几天水落石出了,一定告诉你。&rdo;孟思瑶只等明天周一,各个机关都上班,她和钟霖润就可以将拾夕洞里发现的大量金钱上交。之后,就可以放心将一切说给常婉听。
&ldo;噢。&rdo;常婉漫不经心地搭话,孟思瑶觉得自己的话很难让人信服。
这时,常婉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孟思瑶心头一颤:这铃声,怎么这么熟悉?这是哪首歌曲?有些凄厉,有些无奈,有些诡异。
&ldo;是。&rdo;常婉对着手机应着,像是在服从什么命令。
&ldo;是的。&rdo;
&ldo;好。&rdo;
&ldo;白白。&rdo;
这就是所有对话。孟思瑶不经意地问道:&ldo;谁啊?怎么像你老板似的,从没见你对谁这么毕恭毕敬。&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