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惨烈,她声音开始哽咽:“据说当时陈阿姨的车,连驾驶室都给削没了。”
看到她哭,霍昕也顾不上惊悚,只想着怎么安慰她。全身的口袋都摸遍也没找出来一张可供擦眼泪的东西,没办法只能抓起衬衫的一角给她擦拭。
“别哭了,都过去了,乖啊。”
他太过笨拙,实在缺乏哄小女孩的经验。
人哭的时候都有个毛病,就是越劝越来劲,本来是无声的啜泣,现在可好直接张开嘴边哭边嚷。
霍昕颇有关水龙头越关越大的窘态。
没办法,他将自己的琴凳与她的拼在一起,坐过去将她揽进怀里,摸着她的头发像安抚一只伤心的小猫小狗:“那你哭吧,哭吧,哭一会就好了。”
其实这并非盛汶的本意,她绝不是要靠流眼泪来换取与他亲密接触的机会,况且他是有女朋友的人。
盛汶轻轻推开霍昕:“谢谢你,我没事了。”
“没事,不用硬撑着。”他说。
她擦擦眼睛摇摇头:“我真的没事,都过去好多年了,早就不伤心了。我就是因为这个所以才一直关注南外环的。那个地方离市中心那么远,人流量不大,所以没怎么有人管,我就希望有朝一日它能合理化。”
抽了抽鼻子勉强露出一个笑脸,盛汶希望霍昕不要为她担心。
霍昕再伸手给她擦擦眼泪,好像有点喜欢抱着她,于是又借着安慰她的由头,将她摁进怀里:“那你好好努力。”
“你是又寂寞了吗?”她瓮声瓮气的问。
“我这是在关心你。”他不承认。
霍昕觉得好笑,这小女孩怎么这么生涩,在她的学校她的地盘都能搞得如此被动。不过难得有人将他这样外表纯良的优质青年当成大灰狼来怕,挺有意思的。
他又说:“我记得我跟你说过,女孩子有的地方不能娇气,有的地方就要娇气。比如伤心难过的时候,就像现在,想哭就哭,总一个人扛着,让别人怎么心疼你?”
心疼?他在心疼吗?
“好了,好了,”霍昕将她从身上摘下来,扭着身子抱了她半天,腰有点疼,“时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好。”盛汶看了看他的衬衫,被自己哭湿了一大片,不过反正外面在下雨,免不掉还要被浸湿。所以不再内疚。
她问:“雨好像有点大,待会你怎么走?”
两个人腻腻歪歪抱在一起半天,脸红的要烧起来了。
“没事,这么点雨不算大。”
应该不会延误明天的航班吧,这次出来可没请假。
从艺术中心出来,霍昕将衬衫脱下交给盛汶:“你撑着吧,多少管点用。”
“那你怎么办?”
“我是男人,淋点雨怎么了。”
“哦。”
这个时间校园里基本无人,只有宿舍楼和图书馆灯火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