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点钟刚过,盛汶已经洗完澡吹干了头发躺在床上,霍昕一通电话打过来。
声音略带疲惫:“我已经到酒店,你可以放心了。”
还好叫到了代驾,让她一讲“南外环连环车祸”吓得以后都不敢轻易开车了。
这小姑娘,真够厉害。
盛汶将自己捂在被子里,声音压的很低,那三位祖奶奶可再招惹不起。
“行,我知道了,酒店有感冒药吗,你记得吃一点,预防要紧。”
“嗯,知道。我要去洗澡,先挂了。”
“好,晚……”盛汶略做停顿,“那个,再见。”
“晚安。”霍昕挂掉了电话。
晚安?
听人说,不要轻易跟别人说晚安,因为晚安的拼音是“我爱你,爱你”的首拼。
天呐,想太多。
不知不觉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宿舍一片漆黑,三个女孩子细微的鼾声已经规律的响起,盛汶脑子里还在不停地“翻炒”着他那句“晚安”。
这两个字好像沿着她的大脑皮层来回游历,必须亲自知会各个部门:看到没,霍昕说了,晚安。
她还一遍又一遍回想今天在琴房时,他将自己偎进怀里,说“乖啊,一切都过去了”。
多么不真实。
熬到十二点终于睡着,盛汶做了一个梦,梦里她穿着白色的裙子和白色的高跟鞋,挽着霍昕的手同他一起行走在一片碧绿的草皮上。
边上有拿着风筝匆匆跑过的大人和孩子。
忽然,霍昕攥住她的手示意她停下来,然后他对她微笑。原来他左边的牙齿略微不整齐,有一颗顽皮的虎牙稍稍突出。
他低下头来吻住她,就在那片泛着绿光的草皮上,他的唇舌裹住她的唇舌。软软的像含住了一颗棉花糖。
这个梦好!
第二天早上六点,闹钟毫无征兆的响起,盛汶气急败坏将手机调成静音,大热天在分子运动极为活跃不易造成睡懒觉的情况下,她用被子蒙住头试图再把未完的“春梦”续上。
不过未果,还得起床面对现实。
今明两天是考研班的政治课,她可不想像宣传广告上那样,初试过不了,接收考研班的全额退款。
而后就要忙专业课的论文和作业,国庆节假期的末尾,盛汶刚把《汉语语法史》布置的作业写完就接到了霍昕的电话。
因为是在图书馆,她拿着手机急匆匆往卫生间跑,幸好跑到的时候他还没有挂断。
边将门插好,边按下接听键:“喂,我刚才有点状况。”
“没关系。”
电话那头,霍昕正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远眺。就在刚刚,公司高层会议最终决定,要将他派去安特卫普洽谈合作。大概下个月出发,不知去多长时间,也不知是否赶得上她考研初试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