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通的瞬间,耳边传来一阵土拨鼠叫,他将手机拿到离耳朵很远的地方减少杀伤力:“怎么了你,叫人绑架了?”
那边只传来上气不接下气的哭声。
霍昕知道今天出成绩,听见她哭赶紧安抚:“好了,好了,没关系,不是还能二战吗,二战不行还有三战,四战,一直站到终点站都行。”
那边一直哭,他就一直说:“你不知道,这年头都流行找小姑娘结婚,前几天我们公司一个姓张的总监,找了个比他小十三岁的,看着春风得意的。你想,假如我们结婚,以后人家问起我,霍先生你太太是做什么的,我就说,我太太还在念书。显得我多能耐啊。”
“谁跟你说我没考上的!”
盛汶又哭又笑终于开口,让霍昕刚挪到耳边的手机又立刻撤远。
“我过线了,”她哭的更加厉害,“就是英语稍微差点,别的还凑合。”
“那你哭什么?”
“刚过,人家是差额制复试,过线的也不一定能参加复试,”她知道自己这分数是擦边球,难免心情复杂,“万一被刷下来,还不如没过好。”
“不会的,放宽心,”霍昕立刻宽宥她,“常言道,人生总得心存侥幸嘛。要不然彩票行业为什么几十年来生生不息呢。”
“哪个常言道的?”她又哭又笑。
“开心点,别哭了,不怕扰民啊,等我下班就去接你。兑现我的承诺,如何?”
挂掉电话之后,霍昕慢慢走到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看风景,他将双手插进口袋里静静站着,眉眼里都是笑意。
他发了很久的呆,然后给李俊宁去了电话。想到过年都没联系李俊宁几次,所以打招呼时特地给他补了一句“新年快乐。”
李俊宁那边正因设计图纸忙的昏天黑地,开腔就带着几分不耐烦:“兄弟,元宵节都过去了,你祝我羊年快乐吗?”
“你说我结婚怎么样?”
电话那头传来认真的询问声。
李俊宁像接到外星人的绑架电话一样惊讶,他慢慢停止了绘图,眼睛呆呆地盯着电脑上未完成的天花装饰图,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什么?”
“你说你要结婚了?”他又问一次。
李俊宁由于过于惊讶,忘记了替霍昕感到高兴,所以此时此刻他略微僵硬的表情,看上去有几分伤心。
若有外人不甚了解他们之间的关系,一定会将此曲解成一场意难平的小众苦情恋。
“是,”霍昕仍旧站在落地窗前,下午四点钟的太阳还不见颓势,“我有结婚的打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