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汶很怕耽误他的时间:“你不用过来,我不理他就是,他其实人品还行,应该不会到处说的。”倒开始替谢少卿说起好话来。
“没关系,也是我想见你,等我确定好了具体时间再打电话给你,”霍昕调出今天飞a市的航空时刻表,“你把他的联系方式给我,我看看谁家孩子那么不懂事。”
可能是距离产生更多爱,与霍昕离得远了,盛汶不知不觉就成了低眉顺眼的小女生,不想让他来,也只敢小声劝他:“你和他在电话里说行不行,不用过来,等到你时间充裕了再过来好吗?我不想你太累。”
霍昕叉掉网页靠在椅子上叹气:“好吧,听你的,我最近还真挺忙的。你放心,沈佩文和谢少卿都由我来搞定,毕竟是我让你淌的这趟浑水。其实,我们结婚,就没他们什么事了。”
她现在只想让他少操些心,听见他疲惫的声音她突然冲动起来,深吸一口气郑重说:“好,我大学一毕业就跟你结婚。”
好像立下军令状。
被逼退市的股票起死回生都没这事让霍昕惊讶,他从椅子上立起来,一手捏着手机一手撑着桌子:“你说什么?真的吗?”
“真的……”盛汶将尾音拖的很长,虽然开心但听上去很像不情不愿,“南瓜饼都吃完了吧,听你的声音我都觉得你瘦了。”
霍昕笑:“你可真厉害,听歌能看见颜色,听人讲话还能知道人瘦了胖了,我瘦还能瘦声带吗。”
她破涕为笑。
“你放心,有我在。”
电话的末尾他又这样说了一次,那感觉就像他就在身边,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叫她安心。
第45章
工作交接并不像霍昕想的那样简单,而且是跨公司业务对接,所以他一直忙到三月底才得出一点空飞来a市,下午四点半飞机落地,盛汶逃掉一节《中国历代文论》跑到机场去接他。
她穿着上次他选的那条黑色不规则连衣裙,脚上搭配一双六孔的马丁靴,露出光洁的小腿,只不过她最近瘦了很多,裸露在外的小腿很像两根火柴棒。身上的连衣裙原本就是宽松款式,现在显得十分空荡。
因为寝室没有可照全身的穿衣镜,所以她不知道现在自己瘦的像个大头娃娃。然而拥有“畸形审美”的室友们还在向她讨教减肥良方。
航站楼里盛汶一眼看到人群中的霍昕,他永远那么耀眼。很简单的军绿色ck夹克,配浅颜色的牛仔裤,让人感觉春天自他开始。
霍昕从来往的人群中隐约看到类似盛汶的一张脸,赶紧张开双臂预备等她扑进来时好抱一抱她。可他没想到抱住她时却像摸到了一只空荡荡的鱼鳞袋,准备好的力气太大差点闪到腰。
他掂着她,大致估摸了下她的体重,至多八十斤。
霍昕将盛汶放下,隔着她穿在连衣裙下的内搭毛衣捏了捏她的胳膊,皱起眉头:“你怎么回事,病了?”
盛汶仰起自己皮包骨的下颌:“没有,我只是很紧张,紧张到吃不进一点饭。”
“紧张?你紧张什么?”霍昕不可思议。这时租车公司来送车子的司机打来电话,他边接听电话边捏着她的胳膊,腰肢,以便检查她全身的脂肪含量。
等到霍昕挂断电话盛汶才说话:“因为四月份要去西安面试。”她的声音矮矮,好像这个理由很拿不出手。
霍昕将她拉去停车场,一路上眉头未松:“我还以为你偷着抽大烟了。”
“怎么会,违法的,”盛汶挽着他的胳膊追问,“你到底怎么跟谢少卿说的?他居然托学妹来跟我道歉。”
在停车场,霍昕找到租车公司送来的车子,是一辆黑色的路虎揽胜,他与司机粗略交涉之后才回答她的问题,他斜起嘴角笑笑:“我只跟他说我们已经结婚,他祝福不祝福无所谓,还请别打搅我们的生活。”
盛汶既惊讶又哭笑不得:“你怎么能这么说,而且你说他就信了?”
“我做了假证,拍了照片给他,他就自己向我道歉了,比语重心长教育他半天省事的多。而且,这件事必须得不留隐患,我可不想拿你的名声来开玩笑。”
“再而且,”霍昕狡黠一笑,“你就反不了悔了。”
盛汶踮起脚尖伸手攀住他的脖子:“你真的很坏!”
“我又不是坏了一天两天了——的确,你说的不错,那孩子人品还不算很差,”霍昕替她打开车门,等她坐好又替她系上安全带,“但是我没有原谅他,他不能那样说你。放心,他不敢再来惹你了,因为你现在是有夫之妇。”
霍昕绕到驾驶室那边,边开车门边说:“大概这就是婚姻意义的一种吧——你明天别吃早饭,我带去你医院做个体检。”
盛汶十分抗拒:“我没生病,只是有些焦虑——婚姻意义的一种?”
“亲爱的,瞧我,我怎么能忘了心理医生呢,”霍昕将车子慢慢开出停车场,“婚姻的意义究竟是什么,我估计得用一辈子去探索了,所以总不能一辈子过完了再结婚吧。”
他看了看手表:“快五点了,我们现在去哪儿,想不想吃点什么?下午还有课吗?
“有啊,现在正在上。”盛汶说。
霍昕腾出一只手来将她的头发抓乱:“没事,逃个一节两节不算什么,抓不到就行。”
“吃炙子烤肉行吗?”盛汶侧向车门那边对着反光镜整理头发,“就是远一点,我知道一家,现在把地址发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