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言溪:“不找人过来保释,难不成你想在这儿过夜?”
梁疏月恍然大悟,呆呆的“哦”了一声,给夏怡打电话。
外面起了风,街道上的路灯泛着昏暗的光芒,地面上树枝的影子在轻轻摇晃。
警局大厅的玻璃门被人推开,男人身披月色而来,目光环视一圈后,落在了高个子警察身上。
“你好。”他绅士礼貌的颔首,西装挺拓,袖口上别着一枚金色的袖扣,钻石折射出星星点点的光芒。
端的是温润有礼,斯文矜贵。
高个子警察正捧着保温杯喝茶,大喇喇的坐在老板椅上,身上是穿了好几天没洗的制服,最近辖区事多,一会这家丢了只狗,一会那家跑了只猫,他头发没打理,胡子也没来得及刮。
莫名的,他有些自惭形秽:“您好,请问您过来是?”
“我找许言溪,”男人嗓音温和清淡,稍稍停顿了一下,深沉如夜的眸中极快的掠过异样,他很快压下,开口解释:“她是我女朋友。”
原来是家属啊。
高个子警察点头,将笔录递给他,拧开保温杯的盖子,喝了一口热茶,匝巴着嘴,闲聊般的说道:“你女朋友下手可不轻,都脑震荡了,刚刚我同事来电话说,那男人在医院闹呢,说什么都不肯和解。”
江以渐随意翻看了一下笔录,合上之后重新放回桌面,是肯定的语气:“没关系,他会想和解的。”
“另外,”他懒懒掀起眼皮看了高个子警察一眼,语调轻缓的强调:“我女朋友是见义勇为,是受害者。”
高个子警察:“…………”
这明目张胆的偏袒与维护,他承认他酸了。
许言溪和梁疏月被关在一个单独的小房间里,只有一扇窗户和一张桌子,桌子上用一次性纸杯盛着温水。
高个子警察走过来,看到两个女孩子挨着说话,一个叽叽咕咕,跟小鸽子似的,另一个比较冷淡,偶尔搭两句话。
他曲起指关节在门上敲了几下,咳了咳:“许言溪,你家属来了,在外面等你。”
许言溪愣住:“我?”
她什么时候有家属了?不会是云黎吧,可她并没有给云黎打过电话啊。
梁疏月满脸疑惑的晃着小脑袋,一会看看许言溪,一会又看看高个子警察。
高个子警察点头:“对,是你,你男朋友过来保释。”
男朋友?这就更离谱了。
梁疏月瞪圆了眼睛:“警察叔叔,你搞错了吧。”
高个子不断被质疑,耐心彻底告磐,不停催促着:“没搞错,就是许言溪,怎么还磨叽上了,在警局没待够吗?”
许言溪拧起的眉松开,只想到一种可能,声音低了低:“应该是江以渐。”
只是,江以渐怎么会知道她在警局?
许言溪站起身朝门外走,梁疏月像个小尾巴一样紧紧跟上来,不料又被高个子警察堵住。
“你干嘛?”她一双眼睛都要喷火了,奶凶奶凶的鼓起脸颊。
高个子警察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眼神示意她重新坐回去:“那是人家的男朋友又不是你男朋友,你凑上来做什么,继续在这儿等家属。”
梁疏月:“…………”